这时太阳早已落山,在皎洁的月光下,韦青松正在安排士兵们生火煮饭。林云悠闲地走在旁边,不时和韦青松说上两句,那神情像是一次随意的旅行,极其享受眼前的景色,而一点都不像是在行军打仗。
“韦将军,夜色如此美好,真是让人陶醉。不如吃过晚饭,趁着这难得的月色,我们来个月下夜行军如何?”
“老总管真是有雅兴啊!只是这三月初的夜晚,恐怕夜风还是有些冷吧。我们这些人皮糙肉厚的,倒是没什么,老总管要是受了风寒,我的罪过就大啰。”
“呵呵,你小子就是嫌我年纪大了吧。欺负我老朽了,我就不信了,今天吃了饭,休息一个时辰,我们接着走。明天就能到长洲城了,然后再休息也不迟。”
“好,就依老总管的,说不定这一夜行军,老总管诗兴大发,又弄出什么流芳百世的诗句。让我也跟着大人青史留名了,沾光沾光。”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引得周围的人也开心起来。秦昊也在旁边凑趣:“林大人的诗我可是背了不少,那都是传世名篇哟。听说林大人写的字可是值钱的不得了,最好大人能将诗写下来,小的一定好好保存,传给子孙后代。”
韦青松回头给了他额头上一菠萝,笑道:“你这马屁拍的好,老总管的字是写的美,不过你这是想得美。我跟着老总管屁颠屁颠跑了这么几十年,都没弄到他一幅字。你才跟了几天,一边凉快去,等老总管给我写了你再来。”
众人说的热闹,没有发现林总管这时却不言语,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都以为他正在酝酿诗句,大家都不敢打扰他,害怕将他正想到的锦绣文章给吓回去了,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待“苍山风雨冷”之类的自己半懂不懂的东西从他嘴里出来。
过了好半天,林总管才慢慢地转过头来,很是严肃地说:“我和韦将军有机密军情要商量,你们其他人都退下。”
风花雪月是搞不成了,大家看着一脸严肃的林云,各自散开了。只有韦青松一人留在原地,众贴身护卫也站的远远地,警惕地盯着四周。
“韦将军,刚才大师来信了。”
“哦!是大师那里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林云点了点头,伸出两个手指说:“大师告诉我们两件事。一是大师在南边的香南领发现了劫匪,他们准备抢劫香南城,现在距离香南城不过五百里。劫匪有三万人,由兴山领主率领,基本上是全领的壮年男子倾巢出动。现在通知香南城已经来不及了,大师倒是可以通知,但要暴露大师的实力,所以我劝他放弃了。到底怎么办?大师让我和你拿个主意。第二件事情是大师在江陵征召队伍的事情遇到了困难,张家的人以男子已经很少为由坚决抵制,现在没有召到什么人。大师也为亲情所困,有些动摇。”
“这怎么行,现在江陵府的形势不稳定。手里没有人马,我们拿什么来应对敌情。大师可不能手软啊!”
“这都是小事,是我考虑不周。征兵的事就不应该请大师去做,这事就不说了,我自有办法。只是兴山领钟山这小子胆子不小啊,他以为有纪老三给他撑腰,就不知死活地张狂起来。抢了长洲又来抢香南,不给他吃些苦头,他还想翻了天了。韦将军你久经沙场,有何良策?让这小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有来无回。”
“钟山这小子算个屁,老子一刀砍死他这样的两个都行。只是他竟有三万人,家底子倒是不错。我们虽然只有五千人,但是个个以一当十,正面对抗也不怕他,只是伤亡可能有点大。”
“那不行,正面用五千人去和三万人对阵损失太大了,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我们现在可受不了。”
“那就只有两种办法了。一是利用有利地形埋伏偷袭,二是擒贼先擒王。老总管认为哪个最好?”
“嘿嘿,我就知道你韦青松有办法,我看这两个办法都行。有了大师的配合,又有你这个大将在,钟山这小子就只有洗干净脖子挨宰的份。现在我们已经救不了周家的命了,就在钟山回去的路上等他们吧。大师每天都会向我们告之敌情,我们就不进城了,直接向南断了钟山的回路。”
“好,我马上下令。”
香南城并非如灵武想象的那样一无所知,完全没有防范。周家虽然在南征中也损失惨重,领主也在清水河一战中死亡,但是这周家人丁兴旺,子孙中能干的不少。周家人也精明,族中年纪稍小的武士并没有跟随,所以香南城中还有少数几个武士。
最近发生在长洲的抢劫,他们是知道的,其实大家都明白是有些人要搞事。周家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家离边界近,自己的命运和长洲没有什么区别。自己只有二条路可走,一是拼死抵抗,反正自己也还有点力量,对付偷偷摸摸的抢劫还是有希望。二是归顺三少主,只是现目前就是自己愿意,只怕三少主也不敢明着接受。恐怕只有暗地里找人与宜陵府联系了,只是人派出去两个月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香南城不敢大意,城外一百里地都放了岗哨。周家将全领十三岁以上的男子全部武装起来,天天驻扎在城里,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最近大师率军进驻江陵府,周家也派人到江陵府迎接,反正两方都奉承着,都不得罪。大师一方肯定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但三少主那边就难说了,所以周家在东边放了不少的人,随时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