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和一般武士的眼里,灵士就是超然的存在。更不用说像灵武这样身居高位的灵士,那简直就是高不可攀的神仙人物。张龙的无礼举动让天台城所有官员都替他父子俩捏了一把汗,谁都知道张少爷当年所谓和大师的交情,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作威作福踢到铁板上的狗血故事。大师不记你的仇,你都要谢天谢地了,你不躲远点居然还把脸凑上去。众人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张龙,有些平时看不惯甚至有点过节的人难免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灵武急忙上前两步,伸手扶起张龙,温和地说:“张公子可要小心些,摔着哪里没有?你又不像我们这些练武的人,那里受得了,快找医生来瞧瞧。”
灵武的和气让张梓山松了口气,急忙回道:“大师太客气了,我这儿子就是一惹祸的败家子,让大师见笑了。他没事的。”一见灵武这么热情,张龙顿时来了精神,张口就要说话,却让旁边张梓山杀人一样的目光盯住,硬生生地将已在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张大人你们太客气了,大家都随意些,我又不是外人。你们都是我父亲多年的老属下,大家沾亲带故的,这样就生分了不是。”
灵武笑了笑继续说:“十多年前我就和诸位在天台城一起经历了奴隶暴乱,那时我还年幼,大家都特别关心我,张公子还经常陪我玩耍。这些灵武都记在心里,在南方的时候每每想起这些,都觉得特别温馨。只是今天我还必须到各处去看看,等稍微空一点,我请大家一起喝酒叙叙旧。”
灵武的念旧让大家兴奋不已,刚才的拘束和担心一下子就化解了。说实话,大家经常在听故事的时候听人说起过大灵士这样的人物,感觉就和神仙差不多,此生哪里见过。
就是张梓山也只是在几十年前跟着赵武远远地瞧见过众将环绕前呼后拥的张大师,要说近距离整点交情出来,他是作梦也没有想过。如今这样的人物就在自己面前,而且对自己相当的亲热,没有见到龙威侯的失落感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心里顿时活跃了起来。
“大师一路风尘,可不可以先进城到我府上休息一会?”
“还是算了吧,就辛苦一下张大人、林总管、黄将军和吕将军,同我一起走一趟”灵武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虽然语气非常的温和。
军队有序地进城住扎,几位高层人物陪着灵武四处查看,每一段城墙,每一个箭垛,每一个山头,每一段河岸都不放过。这里要配上强弓,这里要多点武士,这里要多加滚木,听到几个将军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排,张梓山明白了,这是要打大仗啊!
天台是个小城,光靠城池防守还不够,城西的两座山成了防守的要塞。考虑到本地人熟悉地形,天台的三万多兵马被分成了两部分,驻扎到了山上。黄青山又主动请缨,愿意带领江陵师二万人到第一线指挥。天台城的防守将兵力主要放在了西城门,与两山守军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又可以相互支援。其余力量都安排到江边,城里只安排部分后备部队。
军事会议开到了半夜,大家才去安歇。张梓山也知道事情和自己原来想的完全不一样,连忙悄悄地取消了各种欢迎活动,匆匆忙忙地安排起后勤保障的事情来。
接下来的两天全城的战争机器都高速地运转着,大家事情都多,也没有碰头。只有灵武一人比较清闲,只是在凤凰和天台两山查看了一次后,也就没怎么露面。这天傍晚,他突然动身来到了东门外的涪水河边,这里正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赵武与偷渡奴隶拼死激战的地方。
跟随他的只有何健和几个贴身的侍卫,站在河边,吹着徐徐的河风,灵武和何健感慨万千。两人沿着河滩走了很久,然后站在当年奴隶渡河的地方沉默良久。
“大人,十多年一晃就过去了。现在的情形是那时候我梦中都不敢想像的。我何健能有今天,全是大人你的恩德啊!”
“行事不堪回首,那时候我还是跟在父亲身边一小孩,现在与父亲虽然相离咫尺,却不能相见。当时分别时父亲说几年过后,我就能回去帮他了,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何健,我们必须打赢这一仗,这是在我的老家,这里全是我的亲人。”
何健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大人的心情我明白,只要用得着我的,何健绝对舍得这条命。”
“我相信你。今晚在这里我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带着你的人远远守着就行。我没叫你,就不要打扰我。”
“是,何健遵命。”
迎着清凉的微风,灵武慢步来到突出的一处河滩上。还有些时间,他在夕阳的余晖中打起了真武拳。动作大开大合,气势连绵不绝,与奔流的涪水慢慢融合在一起,这正是真武斗拳长河境界的真意。
近些年灵武天天坚持勤奋练习真武拳,感觉到自身身体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海量的灵气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甚至有种能量充盈到快要装不下的程度。他明白,这是快要突破成为大将的时候了,可就是找不到突破的途径。
大敌当前,灵武急切的希望取得突破。但光着急也没有用,突破成大将不光是海量的灵气,需要身体细胞突变的契机。而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除了努力地练拳,也别无办法。
夕阳西下,朦胧的夜色登场,灵武并没有停下来,也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何健等人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