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深忍不住在心里咒了声“妖精”,然后伸手把他的那只手从脸上扒拉开,坐起身背靠着床头,一脸嫌恶地瞪着他,“滚出去。”
景之皓不以为意地勾起薄唇,双手插进裤兜里,懒洋洋地道:“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是一个很温柔很甜美的姑娘啊,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大?”
夏晴深冷冷地哼了一声,“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夏晴深了,那个夏晴深,早在四年前就死掉了。”
“是吗?”景之皓微微挑眉,凤眸波光潋滟地盯在她紧绷的小脸上,低低地笑着道,“没关系,无论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喜欢,而且现在的你,更让我魂牵梦萦。妞妞,要不你跟那个傻大兵离婚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夏晴深气急反笑,“景之皓,你觉得可能吗?别说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我没结婚,我也决不会再跟你重新开始的,你就别做梦了。”
景之皓定定地凝视着她,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宝贝儿,不要再跟我赌气了,好吗?我当初只是在利用杨卉儿,我对那个女人压根儿就没有一点感觉,我心里最爱的,始终是你夏晴深……”
“你闭嘴!”夏晴深眼神淡漠地望着他,“景之皓,不用再跟我解释什么,我不管你是真的爱杨卉儿,还是在利用她,这些都跟我无关,因为,你还有杨卉儿,早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景之皓,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人,是我的丈夫梁忍冬,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好了,你可以走了。”
景之皓眼神幽暗地盯着她,缓缓道:“妞妞,你说过,今生今世,都只爱我景之皓一个人,你怎么可以忘记自己的誓言呢?”
夏晴深已经懒得再跟他说下去了,不耐烦地蹙起眉头,“请你滚出去,好吗?”
景之皓却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冷笑着道:“我的傻妞儿,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别的男人,都只是想得到你的身体而已……”
“无耻!”夏晴深忍无可忍地跳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走,“你不走,可以,我走。”
可没想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臂,将她猛地拽入他的怀里。
夏晴深惊呼一声,忍不住大声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景之皓紧紧地把她娇弱的身体箍在胸前,任凭她挣扎,咒骂……
低着头,眼神近似狂乱地盯着她,“妞妞,我那么爱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能离开我,永远也不能……”
说罢,低下头就要去吻她的嘴唇,却被一只突然挥来的拳头狠狠击中脸颊,剧烈的疼痛,让他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控制不住地朝身后的病床倒了下去。
夏晴深被景之皓连带着,眼见就要扑倒在景之皓的身上,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握住了纤腰,随后,她被按在了一个熟悉的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梁忍冬。”
抬起头,看着他俊酷冷沉的脸庞,看着他温柔而又坚定的眼神,夏晴深只觉得一颗被怒火点燃的心,突然就冷静下来。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口,闷闷地道:“梁忍冬,我不想吊水了,我们回家吧。”
梁忍冬感受着她此刻的依赖,温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和衣服,低声道:“好,我们回家。”
这时,跌倒在病床上的景之皓,也慢慢地站起身来,原本白皙如玉的左脸颊,已经迅速青肿起来,显得有些狼狈。
凤眸缓缓眯起,眼底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唇上因为染了血渍,猩红残艳的色泽,犹如嗜血的妖精般动人心魄。
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抹去嘴角的血丝,盯着梁忍冬,低低地笑道:“梁忍冬,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到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回到我身边的。”
夏晴深闻言,忍不住冷笑,正想转身嘲讽他一番,却被梁忍冬轻轻按住了肩膀,不由得仰起小脸,疑惑地看向他。
梁忍冬漆黑的眼睛漠然地望着景之皓,淡淡地道:“你认为,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话,我会放在心上吗?景之皓,我劝你有时间的话,还是到精神病院好好检查一下,否则,你的妄想症会越来越严重的。”
说罢,低头朝着仰望着他的丫头微微一笑,揽住夏晴深的肩膀,转身从容离去。
景之皓看着他们相拥而去的背影,凤眸缓缓眯起,幽深的眸底瞬间划过一道冷戾的暗芒。
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在心里冷冷地道:“梁忍冬,我发誓,你会为你今日所说的话,付出惨烈的代价的。”
“阿皓,阿皓……”
一个娇柔的嗓音,突然从门外传来,然后,便看到一个娇弱美丽的女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急匆匆地走进来。
这个女人,正是景之皓的姐姐景之脉,而她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儿,就是夏晴深同父异母的弟弟——夏景轩。
“姐,你怎么跑过来了?轩轩的吊水挂完了吗?”景之皓从她怀里接过夏景轩,顺势用额头碰了碰孩子的额头,宠溺地道,“轩轩,头还痛不痛了?”
“不痛了。”夏景轩奶声奶气地答道,然后抱住景之皓的脖子,好奇地盯住景之皓青肿的左脸,问道,“舅舅,你的脸怎么了?”
景之脉也注意到了,不由得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