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夏晴深下了楼。
看见白天一直没露面的司徒妙妙,正大模大样地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手里捧着一个水晶盘子,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新闻。
夏晴深缓缓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面带关切地道:“妙妙,身体好些了吗?”
司徒妙妙吐出嘴里的葡萄皮,朝夏晴深粲然一笑,心情很好地道:“好多了,谢谢嫂子关心。”
然后把手里的水晶盘子朝夏晴深举起来,“嫂子,你吃葡萄吗?”
夏晴深摇摇头,“谢谢,我不知,你吃吧。”
司徒妙妙立刻把手缩回来,眼睛盯着电视,抱着盘子继续吃起来。
夏晴深注意到,司徒妙妙穿了一套长袖长裤的家居服,把身上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绝对不符合她平日的品味,难道,那些淤痕别的部位也有?
所以她才穿的这么严密,不想被人发现吗?
那些淤痕又是怎么来的呢?
司徒妙妙为什么要想尽办法遮掩呢?
这一个一个的疑问,好似谜团一样,让夏晴深有些好奇。
只是,既然司徒妙妙有心隐瞒,她也就无法开口相问。
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无聊,夏晴深只好也把视线转移到了电视上。
新闻里的美丽女主播,正在播报着一则最新消息。
说是京都时间今天下午五点,访问欧洲某国的某位重要领导,已经成功抵达某国机场。
然后,电视画面切换到了某国机场,鲜花,军乐队,礼炮,神情欢悦的异国民众,盛大而又热闹的迎接场面。
我国这位重要领导人,在几名身穿黑色西服、高大魁梧的警卫人员的护送下,面带微笑缓缓走下飞机。
就在镜头忽然拉近的那一瞬间,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进入了夏晴深的视野。
夏晴深微微一怔,猛地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就在这时,司徒妙妙也突然地惊叫一声,然后把手里的水晶果盘朝沙发上一丢,赤着脚就跑到了电视机前面。
“是我哥吗?嫂子,他是不是我哥?周伯伯身后的那个保镖,怎么那么像我哥呢?”
司徒妙妙指着屏幕上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不停地大呼小叫着,一脸惊讶和激动的表情。
她的叫喊声,把偏厅里的梁静元,还有厨房里的秋嫂都吸引了过来。
几个人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
夏晴深一样紧紧盯着那个时近时远、时有时无的身影,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他的每一次亮相。
这还是夏晴深第一次见他穿西装,见惯了他穿军装时候俊酷的模样,猛一下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但是毫无疑问,西装革履的他依旧英俊不凡,黑色的西服,衬得他越发修长挺拔。
于阳刚伟岸的气质中,又隐隐多了一点儒雅俊朗之气。
其余几个保镖都是一脸的肃杀和紧张,唯有他英俊的脸上神情端然,气度从容,不卑不亢。
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保镖,却更像是首长身边年轻英俊、气度不凡的秘书或者助理。
这则新闻很快就播报完毕,女主播又开始播报下一则新闻,司徒妙妙这才从电视机前面走回来。
坐到梁静元身边,挽住梁静元的手臂,颇为自豪地道:“妈,原来我哥这次的任务,就是去给周伯伯当保镖啊,妈,我哥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中央首长都开始重用他了。”
夏晴深听着司徒妙妙的话,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骄傲。
她的男人,真的是太优秀了。
自此,夏晴深也开始热心关注起新闻了。
一有空,她就会坐在电视前面,观看有关这位周姓首长的最新消息。
还把首长初到某国下飞机的那段视频,下载到了手机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看着他从容淡定地跟在首长身边,看着他不着痕迹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看着他偶尔回头看向镜头,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底,隐隐浮现的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个时候,夏晴深总是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
就好像他是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对着她微笑一样。
这个狡猾的大灰狼,是不是猜到了她肯定会在新闻里看到他啊……
自从知道梁忍冬是陪着首长出国访问之后,夏晴深的心里好像没有那么担忧了。
因为,她觉得出国访问什么的,肯定比他去执行那些抓捕任务要安全多了。
只是这次,她想错了。
——
第二天,司徒妙妙按时上班去了。
到了刑警队,她直接去了钟华的办公室。
一天没见,司徒妙妙发现平时清爽干练的钟华,今天竟然神情憔悴胡子拉碴的。
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空气里满是呛人的烟味。
司徒妙妙毫不客气地坐到他的对面,伸手敲了敲桌面。
钟华从面前堆得高高的资料里面抬起头,看见司徒妙妙,不由得微微一怔。
“妙妙?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钟华立刻坐直了身体,一脸担忧地盯着司徒妙妙。
司徒妙妙冷淡地看着他,朝他伸出手,硬梆梆地道:“把景之皓的案件档案给我。”
闻言,钟华忍不住蹙眉道:“妙妙,你要景之皓的案件档案做什么?这个案子不归你管的。”
“从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