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到了东宫,这一次,她是第二次来。
上一次,她是晚上来的,而且来的匆忙,来的急迫,走的,她如何回去的,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这一次跟着澹台霖慢悠悠的走着,到将东宫的景色尽收眼底。
一路走过,雕栏画栋,楼台亭阁,水榭芳丛,一切入眼皆成了画卷,特别是那宏伟,碧瓦金砖的殿宇,远远的望上去犹如一条游龙漂浮在水中央,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粼粼的光芒,格外的夺人眼球。
整个东宫华丽,霸气。
一路澹台霖沉默不语,颜夕也不曾开口说话,就这么七转八转绕过逶迤的长廊,来到了东宫。
来来往往的宫人,见到澹台霖纷纷行礼。
“太子万安。”
澹台霖微蹙眉,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颜夕往苏良娣的寝宫走去。
奢华,香气绕人的寝宫里,苏良娣不施粉黛,慵懒的依在贵妃椅上,听到太子来了,通红的小脸挂着笑容,那笑不露齿的脸格外的迷人。
“蝶儿。”太子人还未进屋,已经迫不及待的呼唤苏良娣的闺名。
苏良娣当然很受用,明眸皓齿的娇容露出嫣然的笑容,淡雅而纯美的她越发的娇俏,迷人。
“殿下,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进宫了嘛?”
显然苏良娣没有想到,太子一回东宫就过来看她,心里是喜滋滋的,仗着宠爱也不起身,依旧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含着望着姿态翩翩的太子。
“本宫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你。”
太子柔声细语的说道,好似生怕声音大点,就会惊吓到贵妃椅上的美人。
颜夕跟着进去,一进寝宫鼻尖就萦绕着浓郁的香气,她还来不急分辨这香味,便施施然然的给苏良娣请安。
“恭喜苏良娣,皇后娘娘派臣过来请脉。”
苏良娣眼里心里只有太子。显然是没发现颜夕。突闻颜夕的声音,她瞬间愣住,笑容也些僵住。大抵是见过风浪的女人,很快便回复了常色,笑吟吟对着颜夕。
“免礼,那有劳颜太医了。”
说着她便抬出芊芊玉手。准备让颜夕把脉,一双含着阴气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颜夕。生怕颜夕会对她动手脚。
颜夕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浅笑,笑却不达眼底。这女人怕是很不乐意让她保胎吧!
颜夕躬身上前给她把脉,手碰到苏良娣冰凉。细致的手腕时,对方颤了颤,显然是对颜夕有抵触的心里。
颜夕当做不曾察觉。面色平静的把着脉,倒是在贵妃椅上已经坐下的太子察觉了苏良娣的异常。他双手轻轻一挥。揽住苏良娣的身子,示意她别怕。
颜夕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这笑意在别人眼里看来在正常不过,在苏良娣眼里,却不是,她不由抿着嘴,面色有些发白,身子也不有颤抖起来。
没想到这么胆小,是事关小孩,心中担心,还是她原本就是做了亏心事呢!
颜夕拿开手,浅笑着抬头,对着太子,苏良娣浅浅一笑。
“娘娘,胎儿很健康,只是应该多注意休息,切莫劳累。臣给良娣开一副安胎药,您按时服下便可。”
“恩,多谢颜太医了。”苏良娣嘴角露出迷人的笑,眼眸却透着犀利的光,恨不得颜夕能立刻消失。
颜夕是皇后身边的人,苏良娣在不喜欢,也要保持着表面的和气,当做很喜欢颜夕。
“良娣,您客气了。这是臣的本职。”
颜夕说完,起身朝着不知在走神,还是在怀疑颜夕的太子恭敬的说道。
“没什么事,臣先回宫了,良娣胎儿很健康,但前三个月多卧床休息,以免出去磕磕碰碰的,动了胎气。”
颜夕望了眼太子,顿了顿,有些羞赧,不过她是大夫,不得不提醒。
“还有房事也……”
颜夕话刚说出口,太子便微微蹙眉,顿时觉得颜夕有些啰嗦了,不耐的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颜夕不会在啰嗦,孩子里的小生命,如果连父母都不疼,那她一个外人心疼,在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臣先行告退。”
颜夕恭敬的欲退下,不由又停下步子,一脸严肃的提醒道。
“良娣,如今你已经有了身孕,为了孩子着想,香料尽量还是不要用了,以免有心之人谋害麟儿。”
苏良娣见颜夕要走了,心里很开心,见颜夕又折回来,心中顿时有些恼了,她用香料也要管,真把自己当神医了。
“知道,本良娣会注意,你回去复命吧。”
苏良娣不耐烦的下逐客令了,颜夕也不想多说,便匆匆忙忙的退下。
颜夕一走,苏良娣就不干了,不由的推开太子,恼怒的问道。
“殿下,你明知道这个女人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你还让她来帮我保胎。我想,她不会加害我的麟儿,就是谢天谢地了。”
说着,她眉宇微蹙,眼眶中不由涌起泪雾,泫然泪泣的样子很是楚楚可人,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太子见了也不恼方才她的没大没下,反而越发心疼苏良娣。伸出双手轻轻的拥着她,额头抵在苏良娣的肩上,柔声细语的安抚苏良娣。
“蝶儿,你放心,给颜夕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加害我们的孩儿。”
“真的。”苏良娣显然不信,有些害怕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太子眯着眼睛,轻柔的说道,可那轻柔的声音里却含着阴狠,如果颜夕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