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翌日晌午,稀薄的日光透过窗棂倾洒进来,覆盖在她身上,映得她惨白的脸越发苍白如雪,刚睁眼的她一时适应不了强烈的光,连忙用手盖着眼,遮去刺眼的光芒。
“嘶……”
她一时忘记了手腕受了伤,等反映过来,手腕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她忍不住痛扎好的手腕,居然渗出血来,鲜红的血染红了纱布。
想起昨晚的事情,颜夕心有余悸,还好昨天她够狠,够绝,不然现在自己名誉肯定毁了,在这个注重女子贞操的时代,她要怎么生存下去?
这般想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发颤,她拉着薄衾,包裹着自己,手腕却用力过度,痛得她经受不住。
一般割腕不容易死人,除非下手极狠,力度极大,才会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她当场晕过去,只能说明自己当时下手也是极狠的。
想到昏倒前,映入眸子里的脸庞,心里莫名的跳动起来,哪张脸,她见过,她认识他。
竟然是慕公子,是那个在岩城为自己解围的人,原来他是慕侯爷。难怪她总觉得,哪里见过他。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东宫,还出现在太子浴室里,种种疑问纷纷涌上脑海,她捋不清楚,想不明白。
嘶……
手腕还在渗血,痛得完全不想去其中的缘由,她忍着痛起身,要下床给自己找点药来止血,堪起身。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随着便是责任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天哪,你醒了,你别起来,你起来伤势严重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打水回来的高艳,见颜夕要起来,人还没有进房间便立刻出声制止颜夕的行为。
“我想起来给自己上点药。”颜夕虚弱的说道,苍白如纸的脸庞露出一丝感谢的笑意。
照顾颜夕的高艳哪里肯,口气坚硬的说道。
“别折腾了,你的伤口已经清理过了,还是张太医给你上的药,你就放心吧!”
颜夕想到太医院的那群老古董就头痛,原来是师伯给她上的药,难道一晚上了她的手腕还血流不止,想来他是巴不得她能死,这样就没有人揭发他的恶行了。
高艳见颜夕若有所思,心里很是不满,虽然她不想惹祸上身,可是颜夕屡次害人,她委实不爽,眼睛一翻,白了颜夕一眼,不耐地道。
“我叫你别动,你就别动嘛,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折腾。你看你,进宫才几天,就将整个皇宫里的都惊动了,能不能安分点,不害人。”
害人,她几时害人了?明明是有人算计她,怎么变成她害人了。
高艳见颜夕一副抵赖的样子,心里超级鄙视颜夕,大晚上的误闯东宫,闯入温泉池欲想勾搭太子,结果屋内的是慕侯爷,便反抗不从,弄伤自己。
害得皇后处罚太子,处罚安公公,明明是她攀龙附凤之心昭然若揭,偏偏要在这里装无辜,装清纯。
哼,真是不要脸的货色,骚包。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可耻的嘛?”
颜夕想到自己昨天主动亲吻慕辰君,脸色微红,默默的垂下了头,不知如何反驳高艳的话。
高艳见颜夕姝丽的脸庞露出羞色,以为颜夕默认了她口中所说的放浪行为。
“你以后,别乱跑了,你看这回害人又害己吧,好端端的跑到太**中的温泉池干嘛?难道你想做太子的妾?”
也是,太子将来继承大统,就算现在做太子的妾,以后太子当了皇帝,她就是后宫里的娘娘,比平常人家的妻子还要尊贵,她当然求之不得了。
想着,眉宇间不由的露出一丝鄙夷之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骨子里却是狐媚之人。
高艳思此,对颜夕的态度不由改了几分,对颜夕冷冷一笑,讽刺说道。
“颜太医,下官说的也许,您根本听不进去,谁不想一生荣华富贵,高高在上。可是,下官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失了本分,不然会让人看不起。下官可不想,跟着您受尽人嘲讽。您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也请你想想身边之人的感受。”
颜夕听出高艳话里的嘲讽之意,有丝不解,明明她是受害者,怎么高艳反过来谴责她。
颜夕愕然抬首,错愕地望着高艳,清澈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高艳,疑惑问道。
“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明白,高艳不屑的冷哼道。
“就是希望您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丢人的事情,不要有非分之想。”
颜夕听着这话突然明白过来高艳的意思。
高艳是说她有意接近太子,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心里不由的疑惑,明明是太子请她去看病,怎么反过来,是她的错。
她正色朝高艳解释道。
“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我本本分分的去看病,是有心之人想陷害我,请注意你的言辞,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高艳眼眸掠过一丝冷意,做了如此龌蹉之事,还抵赖,狡辩。
想着,她对颜夕越发反感,冷漠的反驳颜夕。
“你的意思,安公公冤枉你不可?东宫里所有的人陷害你?别开玩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他们有必要陷害你?”
颜夕脸色一变,秀眉微蹙,高艳话里的意思透着别的意味,意思是说安公公他们并未说实话。心里陡然一凉,在宫里任何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她冒犯的是位高权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