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深夜里,两名尚国高手并肩坐在一处避风的角落里,沉默的处理断臂上的伤口。
他们被巴信的人伏击,一对三,对方全是与他们不相上下的高手,所以他们输了,分别被砍去一只手臂。
但对方显然不想要他们的命,制住他们后便给他们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撒了金创药,并用布条扎紧,没有让他们失血太多,但他们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很是清楚该如何处理外伤,不是大夫,胜似大夫。
他们的面前,燃着他们捡来的木枝搭成的篝火,让他们不至于撑不过这个晚上。
本来,他们应该早点回到基地,但是,他们怀疑巴信的人会在暗中跟着他们,所以他们不能回去。
他们必须在外头转悠,直到确认没有人跟踪他们,或者能够不动声色的把消息传给王爷为止。
他们现在很担心凤小姐的安危。
他们几乎不敢想象凤小姐落到巴信的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他们同样不敢想象王爷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但他们确定,巴信抓到凤小姐后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等着王爷找上门去,然后来一个瓮中捉鳖。
所以,他们也不敢轻易告诉王爷这个消息。
凤小姐临走前的那一个微笑和摇头,显然也明白她就是香喷喷的诱饵,谁去救她,谁就会落到跟她一样的下场。
再残酷,再难熬,他们也只能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但愿凤小姐这次还能死里逃生,与凤将军同归故里。
他们的忧虑,宛如这夜,无边,无尽。
但事实上,凤惊华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甚至还被当成贵客。
她就以一身成功的女扮男装的形象,被巴信牵着手,就这样在夜里走着走着,走了很久。
如果现在不是寒冷的深秋的深夜,而是春天或者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天上星繁月明,他们这样手拉着手穿过大街小巷,简直就像一对璧人在约会一般。
一直走到隼王府的大门前。
而后,巴信的侍卫跑过去开门,巴信拉着她走进王府,再走进他的院子。
风灯点上,室内大亮,很显然,这里是巴信的卧室。
巴信拉着凤惊华走到桌边,笑眯眯的:“坐吧。”
凤惊华在桌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还是一派从容与镇定。
巴信在她对面坐下,盯着她的脸半晌后,道:“你不喜欢你这样的打扮。”
凤惊华笑了一笑:“那么,你要为此惩罚我吗?”
巴信道:“我已经惩罚过了。”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意味深长:“你的身上,全是我留下来的烙印。”
他的这句话很暧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跟凤惊华的关系真的已经到了那种程度。
但是,他说的也没有错。
当年,虽然是凤惊华先主动在自己身上划了一百多刀,但巴信并没有因为她已经伤痕累累而放过她,仍然毫不留情的对她动用种种酷刑,导致她身上的伤痕再也不能彻底平复。
可以说,秋夜弦在凤惊华的心里刻下了最重的伤,巴信则在凤惊华的身上刻下了最深的伤。
凤惊华再提到这些过往,已经没有感觉:“那么,你是准备继续在我身上增加烙印吗?”
“这个嘛,”巴信模棱两可的道,“就看你的表现了。”
凤惊华道:“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我既然已经落入你的手里,随便你如何处置,但要我讨好你,这种事情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她觉得她这番话也许会激怒巴信,再挑起巴信的征服欲什么的。
但巴信只是笑:“如果你变成那个样子,一定会不得好死。”
凤惊华:“……”
果然,这种男人就是“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的偏执狂。
她越是不屈服,他越是纠缠不休,越是非要征服她不可,哪怕她给他带来了天大的麻烦,他也还是想着要征服她,而不是想着要杀了她。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男人也是无可救药。
“不过,”巴信立刻又现出残酷冷血的本性,“你也别太惹毛我,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杀你的同伙。”
呵呵,果然又是这样。
凤惊华无语。
“好了,时间不早了。”巴信看看外面,“你好好把自己洗干净,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副鬼样子。”
他拍了拍手,几名侍女进来,对凤惊华施了一礼:“巴小姐,这边请——”
“忘了告诉你。”巴信笑,“你从现在起就叫巴惊华,是我捡回来的女人,以后就是我的所有物。”
凤惊华:“……”
她跟着那几个侍女出去了。
去洗妆,沐浴去了。
她以为这是被吃掉之前的程序,就像吃鸡鸭鱼肉一样,先把鸡鸭鱼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才能食用。
所以,洗完之后,她长发飘飘,披着保暖舒适的睡袍,走进巴信的卧室。
她仍然是平静的。
巴信也穿了睡袍,半躺在床上,看到她进来,眼睛就亮了。
像好吃的人见到了稀世的美味。
“过来。”巴信拍拍床沿。
凤惊华走过去,坐下,还是一脸平静。
“这样子不错。”巴信伸手,手指在她的五官、脸庞来回流连,而后又去摸她的头发,“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白头发?”
这个女人全身都是谜。
害他对她的兴趣愈发浓烈。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