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乙良的手段吗?真是有够低端和无趣的。
巴信在心里冷笑着,问:“有没有人怀疑乙良和这些人的死是我干的?”
凤惊华那样戏弄乙良,乙良回宫没多久就被杀掉了,他觉得乙良的死很古怪。
直觉告诉他,如果乙良真的是被别人所杀,别人说不定是想将乙良的死嫁祸到他身上。
另外,乙良在他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一定会想办法向老头子告状,她告过状之后就被杀了,老头子还不得深深的怀疑他?
巴旦一死,他就是最有实力继承皇位的,谁不想将他搞下去呢?
探子想了一想,道:“宫里还没有这种说法,但似乎有人开始在暗地里造谣了。”
巴信哼了哼:“老头子呢,他有没有怀疑到我?”
探子道:“陛下似乎对太子妃的事情并不关心,只是叮嘱宫里好好安葬,并没有过问这些事情,小的没有打听到陛下对王爷有什么说法。”
“另外,”他顿了顿,“宫里的探子发现天黑以后,有几个神秘的人物进了陛下的宫殿,因为陛下的宫殿防守严密,探子无法靠近,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小的出宫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没有出来。”
巴信道:“那几个人会不会是太医?”
老头子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真实病情,如果他要连召太医治疗,应该会掩人耳目。
探子道:“小的无法确认。”
巴信道:“那就继续盯着。”
他不敢小看老头子,所以,他这段时间会特别小心老头子。
探子不再有什么消息要上报,很快就离开了。
巴信继续喝酒。
沙绝道:“你说你干的这些事情,陛下是否已经知晓?”
巴信笑:“将军说呢?”
沙绝从军三四十载,绝对算是最了解老头子的人了,他对老头子的分析与判断不会差太远。
沙绝道:“不敢说一定知道,但怀疑一定是有的。”
因为,敢这么干的人,又有理由这么干的人,全瑶京也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巴信哼了哼:“你既然这么想,何必还问。”
沙绝道:“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收拾残局。”
“这不是残局。”巴信纠正他,“这只是开局。至于如何收拾,兵来将挡,仅此而已。”
“那么,”沙绝的目光又变得异常犀利又深沉,“你的兵可已经准备好了?”
巴信微笑,唇边眼里也全是狡猾:“我的兵随时都在准备着。”
沙绝无语一会,又问:“二十九当夜的刺客,是谁干的?”
巴信反问:“你说呢?”
沙绝皱眉,不悦的道:“你为何老是如此反问我?明着回答不成么。”
巴信给他倒酒,笑:“因为,只有你的判断,你才会相信,不是吗?”
沙绝盯着琥珀色的酒:“你将当夜的经过,详细说来。”
巴信便把当夜刺客出现到消失的整个过程,不那么详细,却很清楚的说了一遍。
但他隐瞒了那些刺客的目标是他的女人这一个关键。
如果他说明这一点,以沙绝的智谋,一定会想到他的女人大有问题,而以沙绝的实力,完全有可能暗杀掉凤惊华而不让他找到证据。
沙绝听后,目光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一千多名顶尖杀手?就是江湖最顶尖的杀手组织,也无法在一夜之间调动这么多杀手,而且这杀手对你家的布防和环境还如此熟悉。而你居然还提前有了防范,真的很有意思。”
巴信成亲当夜,自然也是守备最森严的时候,刺客偏偏挑这个时候动手,值得推敲。
巴信道:“我毕竟杀了太子,而纸包不住火,我当然得提前有所准备。”
若不是那三千铁甲骑兵及时赶到,他很可能真的会玩完。
沙绝道:“那么,你觉得那些刺客可是为太子报仇而来?”
巴信沉默了一下,道:“有这种可能。”
“但是,”沙绝却又道,“如果对方真是为太子报仇,这行动,也未免太快了。”
太子的尸体白天刚被发现,隼王府当天深夜就被袭击,这样的行动理应显得仓促,但刺客的行动显然是精心准备的,所以这点说不通。
“谁知道呢,”巴信玩味的笑笑,“也许对方就是想干掉我,不管有没有太子被杀的事情,对方都会杀上门来。”
沙绝道:“这么说,王爷心里对刺客的来历还是有数的?”
巴信道:“这瑶京,能玩这么大把戏的,能有几个人?”
一千多名顶尖杀手的性命,说不要就不要,这可不是普通的权贵或组织能做到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不会输给他和沙绝。
就从这一点判断,嫌疑人的名单,其实很短。
沙绝盯着他,带点狠唳的道:“有话直说。这么含蓄可不是你的风格。”
巴信微微抬眼,目光如刀:“有能力杀我,又有理由杀我的,在这瑶京还有谁?”
沙绝转头,看向北边的方向:“北边的?”
皇宫的方向,就在北边。
巴信道:“五成的可能。”
所以他放弃了追查。落在他手里的刺客都死绝的,有逃走的也查无影踪。
就算他查到了刺客的来头,那又如何?
当众跟对方翻脸和干架吗?那恐怕得引发内乱和内战了。
沙绝道:“所以你就这样等着?”
巴信道:“是。”
沙绝道:“如果对方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