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骨寒喝了半杯茶后,夏物生才又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秋骨寒当然有很多打算,但他不会让夏物生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于是他摇摇头:“我刚回来,现在疲惫得很,就想好好休息几天,暂时还没有什么计划。”
夏物生拈着胡子,道:“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几天,让脑子冷静冷静。”
秋骨寒道:“我年少,不经事,不知大伯可有什么计划?我想听大伯的。”
夏物生道:“我倒是有一个计划。”
秋骨寒立刻恭敬的道:“大伯请说。”
夏物生道:“你认为你现在最缺少的东西是什么?我指的是实际的东西。”
秋骨寒不假思索的就道:“兵权。就算我不能从军带兵,至少也要在军中有人才行。”
夏物生点点头:“没错。我看你与狩王、凤惊华关系似乎不错,你觉得他们可能为你所用?”
“不可能。”秋骨寒说得很肯定,“我只是机缘巧合,才与他们一起去费国救人,并非与他们有甚么过深的交情。而且他们那样的人,我行我素,孤傲不羁,怎么可能会被我所用?”
“是啊,他们那样的人,很难拉拢。”夏物生叹息,“你自己要明白,不管你与他们有几分交情,他们都不可能效忠于你。你想出头,一定要有自己的人脉与势力。”
在他看来,秋骨寒的能力还是不够看的,绝对不可能令阴九杀、凤惊华这种出了名的硬骨头追随他和服从他,他们根本不可能指望阴家和凤家。
秋骨寒点头:“大伯说的是。在这一点上,不知大伯可有什么办法让我接触军队?”
他自己也清楚,他不能依靠凤惊华和阴九杀,他若是存在半点依靠他们的心思,就彻底输给他们了,也将被他们彻底看不起。
他有他的傲骨与尊严,他绝对不会依靠任何他想与其平起平坐的人。
夏物生又拈着胡子,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你觉得呢?你总不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
“想,想是想过一点。”秋骨寒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如果有什么小仗要打,能让我去带兵试试看就好了,只是……”
他叹气:“我这么年轻,又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真有什么仗也轮不到我带啊。”
“哎,年轻人怎么可以这般泄气?”夏物生嗔道,“机会是可以创造的嘛。只要有心,凭我们伯侄同心,还怕不能断金?”
“大伯说的是。”秋骨寒的眼里闪过热切的火苗,一脸期待的道,“大伯,你见多识广,人脉通达,一定有办法给我找到机会的是不是?”
夏物生先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如果真的让你去带兵打仗,呵呵,是小仗,你能打吗?有没有把握能赢?”
看他的这种表情,八成是心里有底的。
秋骨寒带点激动的道:“如果只是带个几万兵马的小仗,我一定能行的!大伯,你别看我年轻,但我一直在阅读和研究各种兵书,也有天天坚持练功,绝对不是对打仗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当然,”他顿了顿,“纸上谈兵是不行的。我这次去费国,也跟狩王和凤将军学习了许多实用的战术,也亲眼看到他们和费国的将军如何周旋作战,受益匪浅。虽然我从他们那里学到可能只是皮毛,但这些都是难得的实战经验。我相信,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令您和陛下失望!”
其实,他在费国学到的东西,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得多。
在费国那大半年,他接触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老将、名将、悍将,阴九杀也好,沙绝和巴信也罢,每一个人的经历与战绩都足以永载史册,他看着他们如何运筹帷幄、调兵遣将、操纵人心、进退攻守……他都记在了心里,至今仍在反复研究和琢磨。
而他从凤惊华身上学到的,才是最多的,最深刻的,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夏物生听了很高兴,第一次哈哈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说的是,说的是啊!你这次去费国虽然太冲动太冒险,但你能跟狩王和凤将军与费国的大将们斗上一斗,确实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伯相信你一定行的!”
他对这个堂侄子的聪明与悟性还是很看好的,这个堂侄子没理由学不到东西。
秋骨寒微微一笑,催促:“大伯,你还没告诉我你帮我找到什么机会了呢。”
夏物生狡黠又自得的笑:“本来我想过几天再告诉你,但你既然学有所成,大伯现在就告诉你吧。”
秋骨寒眼里的光芒又更盛了,像充满渴求的小动物,令夏物生很受用。
“你可知道汤矶山?”夏物生问。
秋骨寒想了一想,道:“听说过。好像那里住一个古老的部落,据说有好几万人,他们千百年来一直住在山里,与外界隔绝。”
“是的。”夏物生道,“这个部落乃是游猎民族,视汤矶山为他们神圣的土地,不允许外人踏入。数十年前,先皇亲率大军征服了这支部落,部落此后就归顺朝廷,每年为朝廷进贡大量木材和石材,以及本部落最擅长的石雕制品。但最近几年,这支部落蠢蠢欲动,欲脱离朝廷的管制。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暴动,这——便是你的机会了。”
他没有告诉秋骨寒的是,他身为鸿胪寺聊,主管宗教、少数部族和对外事务等,也曾多次造访汤矶山,竭力拉拢汤矶部落,最终赢得了这支部落的信任。
这支部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