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日以后,军中突然爆发大规模的痢疾,数千名士兵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热、呕吐、腹痛、腹泻等症状。
军医检查过后,说这些士兵是因为疲惫过度,饮食不洁,加上季节转换,身体易受侵袭所致,只要好好休息和及时服药,便无大碍。
这一路上有不少城镇,要补充洁净的饮食和药品不难,只是,这些士兵无论如何不宜长途奔波,需要就地休息,而秋骨寒急着赶在“半年”的期限里回京,也不可能等在原地。
因此,秋骨寒便让这些将士留在城镇里休养,自己带着剩下的一万名军队上路。
看着人数日渐减少的队伍,秋骨寒的脸色愈发冷峻。
因为他确信,人数减少不是巧合,而是秋夜弦的阴谋,目的是为了减少他的保护层,好方便他的人在半途伏击他。
如何伏击?
应该还是想利用那些“鸟人”吧?
那么,“鸟人”到底会在哪里出现呢?
又走了几日以后,路程已经过半,再过半个月就能抵达天洲的地域。
但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出现了一条河。
这条河本不是什么大河,但偏偏今年的雨季特别长特别猛,导致这条河的河面大幅度上升和扩张,而且水流湍急,把河面的桥都给淹没和冲垮了。
秋骨寒不得不在河边驻军,派人寻找过河之桥和过河之船。
然而,这一带的百姓都说这么急的河,现在没办法过,至少得等上几天,待水的流速减缓以后才能过去。
秋骨寒只得耐心等待。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他没有让军队携带太多的物资,都是沿路补给,这么一停,物资便不足了,而这一带只有零零星星的村庄,根本无法提价足够的军粮。
于是,他又派一部分将士返回之前经过的城镇采购军粮。
因为河边地势潮湿不平、不宜集中扎营的缘故,剩下的几千将士不得不散开扎营,大部分营帐之间相隔较远。
秋骨寒在河边巡视,先看看相隔较远的营帐,又看看河道两边的高山,拧眉。
看来,连老天这次都帮秋夜弦的忙啊!
待将士们安营扎寨和收拾妥当后,天色也暗了。
江边风大,风声猎猎作响。
所有的营帐几乎都是每几个围着一圈,用以遮风和互相照应。
此时,营帐圈中央的空地上都燃起篝火,将士们围在篝火边烧水做饭,好不热闹。
主帐前面的篝火尤其醒目和热烈。
雾公子煮了药粥,自己尝过,没有问题后端给秋骨寒。
秋骨寒吃了两碗以后,就觉得有些疲惫了,但起身回帐休息。
此时,河的对岸,高高的山峰顶上,有一群锐利的眼睛,宛如夜鹰一般,盯着最耀眼的那堆篝火。
他们就是秋骨寒一路上都在寻找和提防的“鸟人”。
他们在这里等候已久。
在汤矶山,他们算是得手了,没想到幸亲王这般命大,失踪那么久以后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利用他的困境打了一个精彩的翻身仗,一棋定胜负,令他们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在幸亲王已经彻底控制大局并全力追查他们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彻底潜伏起来,而后在军中同谋的帮助下,悄悄离开汤矶山,沿途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准备再找机会干掉幸亲王。
而他们离开汤矶山不久,就收到了皇上的秘信。
这封信令他们斗志大涨,信心倍增。
他们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一边派人沿途观察朝廷军的动静,一边抢先朝廷军一步,在前头寻找最合适的狙击地点。
最后,他们发现这一处的河水涨了,急了,过不去了,而朝廷军走到这里的时候人数也已经大为减少,正是他们狙击的好地点。
河面虽然扩张了,但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二十余丈,而河的两岸都是高峰,加上风大,别人过不去,但他们有“翅膀”啊!
他们从河这边的高峰飞越河面,抵达对岸后再爬上对岸的高峰,就可以很好的潜伏起来。
就像现在。
他们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些篝火,而幸亲王却完全看不到他们。
当然,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看不到幸亲王,但他们军中有人啊!
他们的同党将那堆篝火燃烧得最大最猛,以此告诉他们——幸亲王就在这里。
待军营入眠以后,他们就会飞越河面,降临在幸亲王的帐篷上,用弓弩杀了仍在养伤的幸亲王。
幸亲王的身边确实戒备森严,但谁能防得住来自夜空的袭击者?
夜空滑翔,是相当危险的事情,但他们驾驶滑翔器这么长时间,又已经在这里训练了很多遍,不仅技术炉火纯青,也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所以,他们对这次的行动很有信心。
终于,在他们的耐心等待中,军营里的篝火一堆堆的熄灭,最后只剩下用以最基本的照明及防备的数目。
军营也安静下来。
“鸟人”们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后,觉得全营将士应该都睡死了,可以行动了。
他们开始做热身,活动筋骨,安装滑翔器。
而后,一个接一个的起跳,跃向空中,打开“翅膀”,飞向还是最明显的那堆篝火。
他们通过操纵胸前、腰间的机关,调整“翅膀”的大小与幅度,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滑翔器的速度、高低、方向、角度等等,所以,他们可以相当准确的滑翔到目的地的上方并准确的降落。
他们多天来的实景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