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就只剩下了贺林晚和李毓,还有贺林晚的丫鬟春晓。贺林晚知道李毓有话想说,想了想回头看了春晓一眼。
春晓虽然不情愿,但是眼前的这两位她哪一个都惹不起,于是屈膝行了一礼之后退出了十几步远背过了身。
不等李毓开口,贺林晚就先声夺人:“世子,之前并非是我有意冒犯,还请您原谅。”说着贺林晚将李毓的匕首拿出来,递给他打算物归原主。
李毓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林晚,并不伸手去接:“既然是你家长辈所赐,现在送给我做赔礼似乎不太合适。”
贺林晚愣了愣,她什么时候打算赔礼了?
道歉不过是情面上的客套话罢了!虽然她也知道之前踹他那一脚是自己不对,但是她动手也避免了他的麻烦,不然他怎么解释自己身上总是暗藏利器?
李毓见贺林晚愣住,心气儿稍顺,正想接着说一句:不过你这么诚心,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不想李毓正要开口的时候,贺林晚突然朝他一笑:“世子说的对,那就算了。多谢世子宽宏大量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这把匕首我还真有些舍不得给出去。”
说着贺林晚就在李毓吃惊的目光下,施施然的将那枚匕首收了回去,还冲着李毓甜甜一笑,一副你真是个好人的样子。
李毓:“……”
李毓突然觉得很多年前经历过的那种在某个人面前总是会吃瘪的憋屈感又回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毓其实真没打算将这把跟随了他许多年的匕首送人,这把匕首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可是现在他改口还来得及吗?
看到李毓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贺林晚突然有些想笑,她想起了当年那个被她欺负了之后不敢反抗又死要面子,所以只会自己生闷气的人。
她以为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物是人非,当年的李毓长大之后也在各种各样的传言中模糊了她本身对他的记忆,变得渐渐陌生,却不想他还有没有改变的地方,就如同他藏匕首的方式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连匕首都还是当初的那一把。
衣袖里,贺林晚的手指碰到匕首的柄断,上面还留着几道稚嫩的刻纹,还不待贺林晚将那些刻纹摸出个所以然来,李毓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冷意地问贺林晚:“你怎么知道我的匕首藏在哪里?”
贺林晚面不改色地道:“之前不小心碰到了。”
李毓知道贺林晚说的是他当时为了从豹爪下救下她,将她扯过来撞到他身上的时候。不过李毓并不怎么相信这个说辞,他自己不亮出兵器的时候,别人很难发现他袖中的匕首。
李毓死死盯着贺林晚,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不过可惜的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毓忍住心中的烦躁,又问:“你为什么想梅园?”
一阵风吹来,贺林晚抬手将被风吹乱的额发撩开,笑道:“因为李恒他输给我了呀,输了就是输了,难不成你还想要要回去?这可不行!”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的李毓,贺林晚说话时语气便随意了些。
李毓却是愣愣地盯了她的手许久,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认识一个姓杨的姑娘吗?”
贺林晚一愣,看着李毓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李毓却是继续道:“她脸上长了很多红斑,明明丑得很,却不肯带面纱,还总以为自己长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