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砰”,赵府的内院里不时的传来瓷器,玉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不在屋里伺候小姐,都站在这廊下干什么!”
赵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来到赵问兰的闺房外,看到所有的丫鬟都战战兢兢的站在廊檐下。
生气的呵斥道。
“回太太,是,是小姐不让奴婢们在屋里伺候的”。
丫鬟低着头有一丝委屈和期待,太太来了就好了。
不然等小姐砸完屋里的东西,就该拿她们撒气了。
赵夫人瞪了一眼小丫鬟,就进屋去了。
“滚出去,不是让你们在外面候着的吗!”。
赵问兰正在抱着多宝阁上的一个梅瓶,准备发泄她的怒气。“
“兰儿,你爹爹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还要这么任性吗?”
赵运舟还在孟府里应酬,因为太子和睿亲王的大驾光临,原本接到寿帖没有打算亲自前来,只是派了内眷来应付的大人们,听到消息后,纷纷往孟府赶来。
虽然寿宴也结束了,太子和睿亲王都被请下去休息了,可是孟府的寿宴堂会似乎才刚刚开始,所有在江南官场上能排的上号的人物都到齐了。
同年,同科,各种拉关系,攀关系,套近乎,在这个难得的大人物齐集的场合里,以各种语言艺术而展开。
孟老太太那是一个心满意足啊,直觉得这是她人生最圆满的一刻,看到那些大官们亲自带着厚礼来向自己拜寿,还有娘家侄儿那惊讶,崇敬的眼神。
孟老太太直笑的感觉自己似乎都年轻了十几岁。
这种情况下,赵运舟刚到江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和江南官员结交的大好机会。
各府的内眷们都吃完寿宴,拜完寿回府了。
只有各个官老爷们以各种理由留在孟府里。
松江府知府宋同见的理由让众位官员自叹弗如,暗自感叹不愧是坐上知府的大官,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只见这厮一脸歉意和遗憾的对孟老太太道:“当年老太太来江南的红妆途径松江府的时候,下官不曾尽地主之谊实在是一直为今生一大憾事啊。
所幸当今太子殿下仁慈圣贤,给了下官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来弥补遗憾啊。
今天一定要和众位把酒夜谈,煮酒高歌,共享今日之盛事”。
说着,这位知府大人对着太子休息的“可一观”抱拳躬身,然后又端起酒杯向在座的官员们和孟老太太举杯。
众人笑呵呵同饮。心里骂道:老狐狸,大家都是在等太子殿下和睿亲王殿下这样心知肚明的事情,偏你说的这么激情高昂,你倒是把孟家老太太哄高兴了,我们这理由可难找了。
还红妆经过松江府没有尽地主之谊呢,当年姚氏和孟公彦回江南的时候,孟家两兄弟一个还在翰林院做编修,一个已经致仕。
恐怕人家就是上知府大门前去讨杯水喝,你都不会见人家的。
现在倒说得一脸慷慨,不知道的还以为孟家是你失散多年的亲人呢,人家不过也就是从松江府的地界上过了一下而已。
这么算的话,天下多少人都能和你宋同见攀上关系了。
不提这些官员上一派和融,内心各种不屑和吐槽,那吊起的眼神则时不时的望向的方向。
听说太子和睿亲王今日是宿在孟府的,嗯,一定要挨到掌灯时分才行,怎么也要在太子和睿亲王面前露个脸才行。
赵夫人驾轻就熟的指挥着丫鬟收拾残局。
满地的瓷片碎屑和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很快就回归该去的地方。
“娘,我不甘心啊”。
赵问兰很没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大哭起来。
“凭什么那个毫不起眼的孟九能赢了我?”
赵问兰脸上的胭脂粉顺着眼泪都糊了,她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和愤恨。
深知女儿性格的赵夫人奇怪的走上前把女儿扶起,女儿争强好胜,如果只是输了丢了面子,女儿不会这么愤怒的。
女儿只会更加在发泄一通后,更加努力的把输了的部分追回来。
“兰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把女儿拉到椅子上,赵夫人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豆蔻少女,正是怀,春的年龄,赵夫人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想到今日见到的两位贵人,不管是身份还是相貌上都是天下最尊贵的。
女儿在两位贵人面前丢了脸,一时羞恼也是有的,但绝不会这样一副要把那个孟九撕碎了的表情。
听到母亲的话,赵问兰哭花了的脸立即染起了红晕。
赵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叹了口气,说道:“兰儿,这些话本来不该跟你这么一个闺阁女儿说的,可是娘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有些事情还是让你早早的明白为好。不管是太子还是那位睿亲王,将来都不可能是你的郎君”。
“为什么?!!”
赵问兰惊叫起来。顾不得害羞。
“爹爹是正三品大员,如今更是河道总督。我是有机会在选秀中被指给,指给他的”。
选秀两年一次,如今明武帝明昺沉迷丹药修仙,对充斥后,宫人数没有兴趣,何况他年龄也大了,选秀多为宗室子弟选妃,选妻。
太子妃刘雯苑正是六年前的在选秀后被指给太子殿下的。
太子妃的父亲为礼部督给事中刘純再,官职只为七品。
不过作为言官,六科给事中向来都是皇帝信任的官员担当,对于部里拖拉,延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