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女子的低泣哽咽声。
“别叫我,你我再没有瓜葛。我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
明耀回到舱房里沐浴间。
伸开双臂等着小内侍来宽衣解带。
他微微扬着头,闭着目。
鼻尖下传来一种熟悉的香味,这次似乎刻意涂浓了。
他半眯着眼看下来。
芊染红着脸颊,含羞带怯的露出半截白嫩的脖颈,小心温柔的正在解他的腰带。
“出去”。
明耀的嗓音依然带着惯有的磁性,只是此时很冷,冷的像窗外的飞雪,结成了霜。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怒火的气息。
芊染微微抬起头,这个弧度是她对着铜镜练习了多日的,恰好能看到她在灯光下带着水光的猫瞳,和雪嫩的胸脯。
“王爷”。她的双瞳中带着祈求和顺从,让男人想要怜惜的柔弱。
明耀看着她,微微眯紧了凤眸,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冷的像出窍的剑。
芊染身上一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在她的低泣声刚传出来一道音阶的时候。
就被人一左一右的给扔到了门外。
她摔到了地上都没有看到人影,可是她仔细的回想,刚才的确是被两个铁爪一样的手掌给架起来的。
她忽然想到小时候听到的鬼怪传言,吓的身上更发抖了。
她感觉到身下有个肉垫,不禁庆幸不已,还好没有摔倒。
她认出是她叔父,睁着泪眼想要寻求帮助。
王爷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的叔父居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哼,没有瓜葛就没有瓜葛,她会让这个老太监知道他将失去了怎么样的大靠山。
舱房中,明耀的脚下跪着两名黑衣人。
“属下该死,不该让芊染姑娘靠近殿下”。
这两人正是第一次同时现身的暗卫。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殿下身上的杀意,这是只有在遇刺的情况下,殿下才会如此的生气,显然这都是那名叫做芊染的宫女引起的。
作为暗卫,他们虽然是如影子一般的存在,但是却对睿亲王身边的人了如指掌。
他们知道这个叫芊染的宫女,是殿下收用的人,这才看到这小宫女买通守着的太监溜进来的时候,没有阻止。
明耀的袍服腰带松开,交领微敞,露出在灯光下闪着蜜色的结实胸膛。
他走到屏风处的衣架前,拿了一件黑色拖地的华纹金绣的大氅,右手一抛,大氅披在了身上。
“这一次死罪可免。自己领罚”。
明耀朝舱门走去,冷淡的说了一句。
两名暗卫松了口气。虽然到统领那里领罚,绝对会生不如死,可是总算是活命了。
惹得殿下这么生气的情况下,还能保命,他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两名暗卫没有任何交流,眨眼间消失。
明耀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舱房里的光,如一道死亡身影一样压在郑贯忠的身上。
他抖索着身体,瑟声道:“奴才失职,请殿下赐罪”。
他不甘心,他很冤,可是这些都是他想更进一步惹的祸,他要不是想王爷的后院里有个他的族亲,有个大靠山。
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祸端。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小心谨慎缜密的,想不到他最后还是栽在了贪心上。
芊染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直的低声微弱的哭泣,换做其他男人都会心生怜爱的。
“郑贯忠,除去总管职,杖责三十板子”。
立即有内侍剥掉郑贯忠的衣服,帽子,按在刑板上。
明耀的目光落在芊染身上。
芊染似有所感,抬起水水的猫瞳,祈求的看着他。
“杖毙”。
明耀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小太监立马上来拉人。
芊染惊愕,呆愣了一瞬间,就剧烈的在小太监拖着的姿势中挣扎。
她惊恐的大喊道:“王爷,你不能杖毙奴婢,奴婢怀了你的子嗣”。
芊染今天费劲心机接近明耀,就是想找一个很好的氛围,把这个消息告诉明耀,她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看重子嗣的。
更何况如今睿亲王的后院是一个子嗣都没有的。
如果,如果她能产下长子,那么,以后,她是不是能像宫里的那位贤妃娘娘一样,坐拥荣华权贵。
所有的内侍虽然仍然目不斜视,低垂着头,弓着腰,可松开的手劲就能知道他们是听进了这条重磅消息的。
并且有了忌惮。
连正对郑贯忠施刑的小太监都顿了一下板子。
郑贯忠也瞅向睿亲王的方向,可是仍然是漆黑的夜色夹在雪片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明耀抬抬手,小太监立马松开了芊染。
有个小太监还不着痕迹的替她拉好了翻起的衣裳。
“真的?”明耀的声音很轻柔,唇角微勾,脸上绽放的轻笑就像这寒风中的雪花,冷冷的闪着温泽的光,奇异的会让人感觉到雪花的美好。
“是的,是的,奴婢本来想等郎中来确诊后再告诉王爷,不过奴婢已经一个半月都没有来月事了,奴婢的月事一向很准时的。”
芊染看到王爷果然是笑了,王爷的声音那么轻柔,就像怕吓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王爷果然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期待的。
“很好”。明耀的唇边绽起了轻柔的笑,像雪融时灰蒙天空露出的万道霞光,美的惊人,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