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孟家扬州府这一枝的老祖宗,他留下了孟家唯一的祖训,不准卷入大位之争,党争。
孟家也一直过得很简朴,耕读传家,前几代的孟家族人很是不理解这一条祖训,孟家的人出仕的人都少。
这作为普通百姓出身的老祖宗怎么会留下如此上档次的祖训?
大位之争,党争?拜托,那都是朝廷大员才玩的转的。
直到孟公茂这一代的孟家人,才开始在朝廷上展露头角。
不过这条祖训都过去了几百年了,谁记得它?记得也当不记得。
孟家本家一直对外的形象都是低调的,不过只要到过孟家本家老宅的人,也应该能想到孟家不像是一个刚发迹不久的士族。
因为本家老宅里的花园流水,水榭楼阁,占地面积很大,也修建的很雅致。
孟言茉今天才算明白了,这本家为什么会这么大。
作为开国功臣,就算随便藏点私,退隐后做个富裕的田家翁倒也是悠闲的。
再往下看,居然还有惊喜。
原来她们那座湖中闺学,一直知道是人工填湖修建的闺学,但是填湖的那些沙土麻袋里,不止有泥土,还有银子,是一座宝藏。
对此,这位老祖宗又是得意一番,谁能想到一个湖阁底下是用银子堆的?
孟言茉对这位老祖宗从这书里透发出来的那股子小民气息,是怎么也尊敬不起来。
难道他不怕,被湖水冲的银子流的整个湖都是,要知道月心湖是活水,是从苏河里引来的。
到时候月心湖就真的银光波鳞了。
不过以她整日在闺学里没事就对着月心湖发呆的情况来看,暂时还算保险。
整日在银子堆上上课,怪不得,总觉得自己有暴发户气息呢。
遗言中还交代了如今京里的几家很有名的铺子都是他的产业,当初匆忙逃京,就交给了掌柜的们看点。
后来在扬州定下来后,怕齐太祖发现,也一直不敢和那些掌柜的联系。
孟言茉看到这,叹气,那几家铺子,肯定现在东家都变成了当年那些掌柜们的后人,这还用想吗。
这老祖宗居然还想着收回,是可以收回,除非是卷入党争,进入权力中心圈,这样那些百姓还能敢贪大官的铺子,那就是笑话了。
似乎为了反驳孟言茉对他的小视。
这位老祖宗在书中鼓吹了一番,赞叹了一番后。
除了知道那些藏在闺学下的宝藏有点用外,其他的也没什么用。
终于在结尾处,爆点来了。
吾算出我孟家在四百年后将有一场灭族之祸,用尽生平所学,偷天换地,换的一些转机的出现。
得看老夫遗言的后辈,你就是老夫换得的转机。
月心湖中有老夫用世间最俗最贵的银元宝摆下的银光铺天吸月精华阵,蓄养着湖底的天篆册,你到湖中一去,或有机缘出现。
老夫留下家主令牌,待孟家大难来临时,以家主令,带领孟家嫡枝,远避乡野,吾留下的银钱足够孟家重新休养生息。
后辈且行且勉,护佑孟家不被灭种,老夫九泉之下亦可以瞑目矣。
在吾灵牌前三跪九拜后,你可离去。
孟言茉看完后,久久不能反应过来,原来她的重生真的是要解救孟家大难的。
不过这位老祖宗太坑了,如果不是自己机缘巧合,被孟言晴推到湖底,怎么会得到天篆册,没有天篆册传承,她怎么能发现这处隐的这么深的阵法。
怎么破解?
这老祖宗只顾着藏的严实,玩去不管别人能不能找到。
还有就是,这位老祖宗果然深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道理,时时都在想着远离朝廷。
可是现在孟家早已在长祖父的带领下,义无反顾的入了局,下了注。
想退出?留下命吧。
还有,这个老祖宗既然这么有本事,能让四百年后的人重生,那为什么不选个男子,她一个小女子,孟家人谁肯听她的?
家主令牌?那玩意,只存在祠堂里的画上吧。
孟家的确是有家主令牌的,只有手持令牌的家主才能算真正意义的家主。
不过这令牌只在族志上纪录着,谁都没有见过,家主也一向是由嫡枝的领头人担当。
这位老祖宗是怎么以为几百年后,孟家族人会对令牌像对待圣旨一样,恭敬听命的?
他以为孟家是什么?是隐退在山野间的神秘门派吗,门派的人一见圣物,敬若神明?
别搞笑了。
孟家几百年间,传承着君君臣臣,父子伦常。
孟言茉的话,在一众孟家长辈面前,那就屁都不是。
何况她还是个未来会成为外姓人的孟家女子。
孟言茉在令牌前跪拜,紫苏山重也跪下。
“老祖宗,你说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我尽力吧,谁让我算是你救回来的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吹牛?”
孟言茉小声嘀咕,对这个连在遗言中,都在显摆的老祖宗实在是信任感不强。
她怎么都觉得要是这位老祖宗有这么大能耐,一定会选个男子的,比如读书读的不错的孟言时,他要是以后科举出仕了。
拿着家主令牌,也会有人听。
孟言茉的怀疑是对的,当初孟家这位老祖宗也是尽力一试,没有把握的。
还有天篆册被他放在湖底几百年,都烂的就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