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雪惊讶的捂住嘴巴,细细的眼睛里有着更浓的乐祸笑意。
不可一世的孟家五小姐要嫁给一个鳏夫,还有比这更可乐的事情吗。
孟言茉也沉默了,孟言晴面临的处境越是差,意味着她将要面对来自祖母和二伯母的怒火越盛。
因为孟言晴一心认为是她设计的。
孟言惜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紧握着双手,紧张的有些踟蹰。
“小姐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奴婢做的很隐蔽,再说当时桥上的人很多,哪里有人会注意到”。
孟言惜身边的大丫鬟花鹊安慰道。
“刚才小姐也看到了,五小姐一心只以为是九小姐做的,也是九小姐运气不好,奴婢也看到有她身边的二等丫鬟从那桥上过”。
“小姐,你只管不做声,反正最后肯定是五小姐要嫁给那跳下去救她的人的,奴婢当时就已经卖通了几个小孩喊,如今城里的人都知道落水的是孟家五小姐”。
“小姐,你应该高兴啊,这么些年五小姐欺负您和钱姨娘的仇,这回全都报了。
小姐,奴婢偷偷打听了,那个救人的书生已经三十岁了,家徒四壁,还是个死了老婆的,家里就一个老娘。
这回,小姐以后您就是被二夫人闭着眼给找个夫婿,也比五小姐好。
谁让她们母女两人这些年一直作践小姐”。
孟言惜被画鹊劝的渐渐收住了心神,慢慢的心里出现了得报大仇的快感,把孟言晴狠狠踩在地上的快感。
“画鹊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谁让她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活该这一下跌进泥土里”。
孟言惜狠狠咬着牙道。
回到府里,早有丫鬟把事情回报了府里的主子。
此时在松岚院里,孟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甄氏全都在。
孟文冒也匆匆从外面赶回来。
“我的儿啊,你犯了哪个小人了,才招了这样的祸啊”。
二夫人张氏一看到孟言晴全身的衣服半干的样子,一把上前把孟言晴搂在怀里。
两个人一起都哭了起来。
“祖母,您一定要为孙女儿做主啊,都是孟言茉那个贱丫头害的我,求祖母开了祠堂,把这个暗害骨肉姐妹的臭丫头,逐出孟家”。
孟言晴跪着哭倒在孟老太太的脚边。
孟家的少爷们是另分一路去看灯的,此时也都回来了。
“五姐,你张口闭口都是贱丫头的,我不知道孟家的规矩就是这么教你的。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姐姐害你,我姐姐为什么要害你。
害了你,她能有什么好处”。
孟言昭进门就听到孟言晴在骂孟言茉,当即就对着孟言晴对冲了起来。
“长幼有序,孟家就是这么教你和你五姐我顶嘴的?
先生教的你都学狗肚子身上去了不成?”
孟言晴当然也不肯示弱,对着孟言昭就叫了起来。
“你——”,孟言昭气的一张脸涨红。
“十弟”。孟言茉拉了拉弟弟,示意他别上前。
“都给我住口,我还在这呢,还没死呢,你们吵什么”。
孟老太太把拐杖磕在地上,气怒道。
看向孟言茉,眼光阴沉沉的。
“九丫头,自从你回到府里,就没有消停过,你是不是还想再被罚到庄子上去?”
孟老太太偏心孟言晴,自然觉得这事情真有可能是孟言茉平常和孟言晴不对付,而出手算计的。
“祖母的话,孙女儿不敢当,孙女自认为在学里认真学了先生授的课,在家里也上尊长辈,下护幼弟,不知道祖母说的‘不消停’三字意从何来?”
孟言茉的得理不让,让孟老太太心头的话更盛了。
“还说尊重长辈,你就是这么伶牙俐齿的和长辈顶嘴来尊重的?”
整个花厅里都是孟老太太的怒声。
“孙女不是顶嘴,只是在摆事实,讲道理,若有触怒到祖母的地方,还请祖母恕罪”。
“母亲,您要给晴姐儿做主啊,反正晴姐儿是不可能嫁给那个破落户的书生的。
谁害的我女儿,谁就替我女儿去嫁”。
二夫人张氏狠狠的盯着孟言茉说道。
这在场的都是小姐少爷的,也不适合谈论这个,天色也晚了。
孟老太太挥挥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只留下了几个儿媳和孟文冒在场。
“你们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孟老太太有些头疼的靠在罗汉床上。
“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是我们府的五丫头落水了,救人的那位公子也是未娶之身,这件事不管是从我们孟家的名声上来说,还是从道理上来说。
只有让晴丫头许配给那位公子了”。
孟文冒坐在椅子上出言道。
他自认为就是不考虑睿亲王的警告,这件事这么处理也是公正的。
五丫头口口声声说是九丫头害她,诚如昭儿所说,九丫头为什么要害她。
而且他平时看着九丫头是个默不作声的,都是让着霸道的五丫头。
如果九丫头真仗着睿亲王撑腰,就是老太太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大伯你胡说八道什么,晴姐儿是不可能嫁给那破落户的,什么公子?他也配叫公子?一个屡试不中的废物”。
张氏尖利的叫了起来。
大夫人陈氏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爷,一般不涉及他们大房的事,老爷是很少管的,老爷虽然至孝,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