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人才不是这样的。
“把所有的文章都拿过来”。
孟离祁又只好折返,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个伙计。
两人都是抱的满满两手。
把眼睛都挡住了。
“这么多!”
紫苏惊讶道。
这些士子写了文章不是应该往各个座师那里送,以求能得到青眼的吗,
怎么都送到书傲楼里来了。
“妹子,你没事的时候,跟着小姐也读读书”。
离祁不留情的说道。
这妹妹怎么和小的时候一样一条筋呢。
离祁为自己妹妹忧愁,还好小姐没有嫌弃他妹子不够聪明。
阴九公子和睿亲王在外人眼里,那是师生关系。
又有了孟言茉的那番话,
什么叫“倾力支持”?
京里哪个酒楼有用文章抵下酒菜的富贵和雅致?
可想而知,如果能获得阴九公子的赏识,不比千辛万苦的拜在某一位座师门下,慢慢的从小官员熬起,要快!
有钱能使鬼推磨。
官场上的人脉有用师生,同窗关系铺成的,也有用银子铺成的。
“难道你读的书就比我多”!
紫苏和自己兄长呛声。
孟离祁不搭理她。
跟自己妹妹斗嘴赢了没意思。
孟言茉已经很快的看起来了,翻的也很快。
紫苏在旁边张嘴惊讶的看着小姐这么快的浏览。
心道:小姐,那些书生也怪不容易的,您也认真看一点吧。
孟言茉看的很快,因为只要一看到那种按照八股制艺套路的文章,就过掉了。
一盏茶喝完,就筛选出六篇。
其中还有两位是熟人。
一位是柳溪笙。
柳溪笙已经和孟言珊成亲,算算这个日子,柳溪笙的确要进京来赴考了。
这厮倒是什么机会都争。
前几天已经听说他和孟言珊来拜见祖父了,孟言茉托病没有见孟言珊。
一位是那日到太子府路过贡院的字子鉴的书生。
孟离佑后来让引泉去查,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名门出身。
这也符合孟言茉用人的标准。
“让离佑去安排,这两天见一下这几人”。
孟言茉把手里的文章交给紫苏。
这几人的文章都是慷慨激昂类型的,但是不够中庸,文章作的也不够规范。
并不符合朝廷科举里选拔人才的标准。
孟言茉刚净了手,拿起一块松子糕,还没吃,就听到门外过道的争执声。
“子鉴,你家老娘都要病死了,你整天还磨磨唧唧的。
大丈夫争功名,要么生,要么死。
你在你表舅家借住了几年,难道还没受够窝囊气?
眼前正是这出头的机会,如果我还有命在,将来富贵了,
一定不忘你曾经提点过我的大恩。
子鉴,你就让我去跟着仁汇他们去敲天鸣鼓吧”。
这两日忽然京里变的奇怪了起来,本来他们在贡院门口静坐的。
忽然就来了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把他们全都押进了衙门,
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在府堂的后院里自己温习读书。
后来看他们吓老实了,就给放了。
“敲什么敲,你就记得敲!”
“你也不看看如今京里的奇怪。
如今一点开科的意思都没有,皇城的外城四门,加强了三倍的禁卫军。
你就不能用你那脑子想想,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把秋闱取消,和来年的春闱并在一块。
特殊时候,比如,有流疫了,有旱涝宰了,有边关告急了,有国丧了。
沈镜砚忽然捂住嘴巴,想到一个可能。
“怎么了你,说话就说话,怎么娘们儿唧唧的捂嘴干什么?”
“你别吭声,我再想想”。
沈镜砚抓住朱砺沧伸过来打岔的手。
先是有人在武学院里挑动,引得那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学生要去冲天武门。
然后是忽然京里的不安,似乎被一只手一下狠狠的按住,归于平静。
再之后,就是今天九门戒严,街上到处都是巡街的官兵。
这就像是两个人较量,有人胜出了一样。
沈镜砚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还有几分没想通。
就只有几道弯了。
他要看到路那头的答案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传说凶狠的王爷胜出了,为什么现在不是对齐王府出手的时候。
他,在等什么?
“两位公子,我们东家有请”。
孟离祁笑呵呵的拱手道。
“你们东家?是那位阴九公子!”
朱砺沧瞪大了牛眼,惊喜道。
“正是,这边请”。
包厢门打开。
沈镜砚和朱砺沧就看到阴九公子一身白衣,坐在屋内雕梁画栋豪华的布置里,眉目如画,
笑吟吟的对他们抬手敬了敬手里的杯盏。
可是还没等沈镜砚快步走过去,
就看到那位阴公子脸上刚才风|流洒脱的笑,就像是珐琅瓷杯上开始龟裂的山水图案。
原本飘然出尘的笑,像清朗的山风,忽然遇到了冷空气。
所有的飘渺被冻结。
变的僵硬不自然。
没有了那种让人仰视不及的气质。
“阴公子,我家公子请您过去”。
身旁的声音响起,他刚才被阴九公子风采吸引的全部注意力,这才回神。
沈镜砚看了看身边这位面目冷酷的随从打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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