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报效国家的,可不是孝敬他的。
他以为他是谁!
我一生气就不干了,还没有两天就有人上门,要把我当逃兵拿了。
幸好国子监的门槛够结实。
我在武学院的教习替我保了下来。”
“咳咳咳”。
沈镜砚在旁边咳嗽,提醒好友少说话。
这种隐秘事情也拿来说,这好友怎么让人这么操心啊。
好友的教习保下他,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还不是兵部里有老师的关系吗。
“你又瞎咳嗽。我兄弟又不是外人,我和他说说怎么了!”
朱砺沧不满的瞪大眼。
子鉴就是这样不爽利,大家交朋友,当然是看对了眼,就要把自己的抱负和过往都交代交代,
这样才能便于了解不是。
友谊才能长久不是。
“我听说松江也在组建水师,我就又去跑兵部衙门。
谁知道那郎将告诉我说,没有名额。”
朱砺沧郁闷道。
“下月应该就有名额,你再去看看”。
卫五为了防止齐王的人渗入,这段时间是没有招兵的。
下月自己坐稳了天下,必定要大举招兵的。
“真的!!兄弟果然一看就不是凡人,路子比我广”。
朱砺沧兴奋的说道。
不过他又想起来自己敲了天鸣鼓,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转而道:“不说这些丧气话,今日碰到兄弟,也是一大乐事。
今天我们就痛饮此中酒。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你那随从怎么还没来?肯定是搬不动吧,那一大坛可不好搬,
何况是十坛,我去帮帮他”。
朱砺沧说着就站起欲出雅间。
就看到玄奕左手五坛,右手五坛摞起老高,偏偏稳的想玩杂耍的老艺人。
朱砺沧和过堂里看到的酒楼客人一样,瞠目结舌。
“兄弟手下的人果然也是英豪,真是让人仰慕”。
朱砺沧连忙过去,想去和玄奕说两句话。
像小粉丝遇到了偶像一样激动。
不过玄奕只是把酒坛稳稳放下,就垂首退到了廊下。
没有看他。
朱砺沧摸摸后脑勺,有些讪讪的干声大笑两下。
转而又兴致高昂起来。
酒楼里的伙计陆续的朝这里上菜,不一会儿就排满了铺着蜜合色南珠翠叶纹理花缎桌布的檀木八仙桌上。
朱砺沧抱起一坛酒,拔掉封口,先畅饮了几大口。
“越瀚,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在两位公子面前太失礼了。”
沈镜砚拉住他的衣袖,让他放下酒坛。
几大口酒下肚,朱砺沧的脸色开始黑中透红了。
他把沈镜砚的手抚开:“你们文人就是这一点不好,大家都是朋友,
做什么这么放不开架子的,
来,兄弟,我们干了这一碗”。
喝酒的小瓷盅,已经换下了海碗。
朱砺沧先替明耀把碗里的酒给歇满了。
明耀举起碗,和他碰了一下,也是眼睛不眨的就喝干了碗里的酒。
“哈哈,喝酒就是要这样嘛。
我兄弟果然是酒道中人”。
看到明耀喝酒的爽快样,朱砺沧更高兴了。
孟言茉垂着眼睛,摩挲着桌布上的花纹。
不对劲,明耀不对劲。
眼前一双夹着块拔丝苹果放进她的碗碟里。
抬头开去,明耀看着她的眼神黑暗不明:“总看着桌布能吃饱吗,
我记得你喜欢吃酸甜口味的,尝尝看”。
朱砺沧在旁边笑道:“兄弟还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
和我子鉴哥哥一样。
别看子鉴这人总是唠叨我这,嫌弃我那,
可是我朱越瀚也不是那没有心肠之人。
什么是好心关切,我还是分得清的。”
朱砺沧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又喝了一碗酒。
口气里已经有了酒如愁肠的恳切之意。
“兄弟你知道吗?哥哥我准备去敲天鸣鼓。
可是子鉴死活不同意,我和他也是多年的好友了。
他要是十分不想让我去,我还是心里放不下的。
子鉴又说,现在京里的局势很不平常,让我小心别卷入大人物的争斗。
我不明白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的,我只知道我想去敲天鸣鼓,
让陛下把那些朝里割据门阀的奸臣统统杀了干净”。
“越瀚!!”。
沈镜砚这回是真慌了,站起来就想去捂他的嘴。
谁是割据门阀的奸臣?
那些都是朝堂上的一品二品大员,哪里容得了自己这白身小民在背后诅咒!!
“你让我说,这些话我都憋了好久了。
难得的碰到一个像我弟弟这样爽快的男儿汉”。
朱砺沧一挥手,沈镜砚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位子上,站不起来阻止。
孟言茉头疼。
从进屋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这大块头就把明耀视为了至交好友?
还一口一个哥哥,弟弟的。
孟言茉不了解的是,男人间交往,往往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是不是同道之人。
明耀在西北多年,和那些说话行事皆粗狂的将军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
有那么多的心腹死忠也不是偶然。
和朱砺沧这种行事好爽的武人交往,不一定要张口闭口的骂娘。
有的时候,男人间看重的是彼此间的无言默契。
明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