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隐含讽刺的问声,孟言茉有些恼。
她小心翼翼的做这些,不还是为了以后能在他的一众女人中能活的更好吗。
她都忍着心底的醋意和委屈做到这种地步,
他却还来嘲笑她。
孟言茉撑起了身上的所有力气,才没有在他傾长身体压下来的时候倒下。
不过此时也快撑不住了。
“父皇驾崩了”。
明耀的声音在她的脖颈里不甚清晰,
她的身体一下僵住,
这是他把他的伤心和脆弱展示给她看吗。
颈窝里有热热的水滴的感觉。
明耀哭了?
也是啊,纵然是要做帝王的人也有七情六欲,任是谁的父亲去世,也会伤心一下的吧。
何况明武帝一直以来对睿亲王也多有袒护。
怪不得他今天看起来不对劲呢。
喝了那么多酒。
孟言茉面对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是无所不能,冷酷冷心的明耀,忽然展现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手足无措,想着他的伤心,孟言茉竟然眼睛热热的,
得,这人没劝,倒是自己先哭了。
又不是自己父亲去世了,自己伤心个什么劲儿!
孟言茉的双手正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明耀已经站直了身子。
她透过泪眼看到明耀凤眸幽深,既看不出醉,也看不出有哭的意思。
她一下就红了脸。
胡乱的用帕子擦了脸上的泪。
“在西宁侯府我是你的同门师兄,在这里我又是你的表哥,下一次我是你的什么?”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这么深,让她不懂。
就如此时这个问题。
孟言茉在心底默默道:
是我的夫君,我叫你一声,你会应吗?
“茉儿,我们之间已无可能”。
他用手指划过她的颊,幽深的眸底有一抹痛苦迷离的流光闪过。
父皇临终的遗旨,他。
要如何来违背?
为了她,来违背明氏的列祖列宗定下的祖训吗?
孟言茉的泪猝然的就滑落了眼眶。
他已转身,朝净室走去。
“所以,不要做那些谋划。
西宁侯府里,你私自把我心里的意思告知,我也可以不再追究”。
伴随着他走远的脚步,是越来越疏离的语气。
净室门关上。
孟言茉蹲在西番莲叶纹地毯上,抱着双膝。
她好冷。
曾经她以为在他的心里是有她的,所以她做这些努力。
她凄然笑笑。
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
如果他已经放弃了自己,
再去争,还有意思吗?
孟言茉茫然的看着房间里的瓷瓶摆件和帷幔。
她和他此时就在同一个房间里呼吸着。
却是隔起了千山万水。
她的心好痛。
痛的无法呼吸。
她不想放弃。
净室里忽然传来一声“砰”的响动,显然是明耀跌倒的声音。
他也会跌倒吗?
孟言茉有些刻薄的想到。
难道他也在不舍?
孟言茉想到这个可能,心里立即像万物复苏一样,站起身往净室里去。
净室里冷冰冰的,明耀身上被冷水冲的全湿透了。
躺在地板上的水中。
她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七郎,七郎”。
她用帕子把他脸上的水擦干净,帕子吸下的水,冷的她的手冰凉。
她小声的叫他。
明耀睁开凤眸,已经不复刚才的幽深清明,如清晨雾霭下的古潭。
有一层不明情绪笼罩在眸子上。
孟言茉把了把脉,知道是酒劲发作,这才放心。
“茉儿”。
明耀眼睛里闪过剧烈的痛苦,在孟言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一把拉过,
压在了水中。
急促的吻铺天盖地的吻住了她。
在他的吻中,孟言茉听到他不断重复呢喃着几个字。
她在他火热的激情中,努力去听清那几个字。
我求过父皇的。
孟言茉心里一震。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傻傻的单相思,他真的是为了他们今后尴尬的身份,求过明武帝的。
如今明武帝驾崩,她的侍书女史的位子是坐的牢牢的。
孟言茉握紧了粉拳。
身上力量骤轻,明耀已经在酒劲中睡着了。
孟言茉起身看着两人身上的狼狈,
笑了笑。
既然她知道七郎心中有她,这就够了。
“头发好软,偏偏心肠这般硬”。
孟言茉蹲在他身边,握在手里一把柔软的墨发。
看着他在酒醉沉睡中安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醒着的时候那样迫人。
费了半天劲,把两人身上都收拾干净。
孟言茉也恢复了女装。
把明耀拖到了休息间的榻上。
盖好了被子。
打开门就看到玄奕和一众黑衣卫,正担心的望过来。
“王爷喝醉了,我去楼里煮碗醒酒汤”。
玄奕点头,带着玄晏几名黑衣卫快速的进到房间里去。
书傲楼在孟言茉的吩咐下,两个时辰前就已经不营业了。
酒楼里空荡荡的。
紫苏立即走了过来。
“小姐?”
紫苏看到孟言茉身上已经换过衣服了,眼神闪了闪。
小姐总是这么傻,什么名分都没有,就这样跟着那位王爷。
如孟言茉和明耀这等身份的人出门在外,都会带着备用衣裳。
所以刚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