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冒心神恍惚的回到了孟府,就遇到了早就等候着他的孟公茂。
“杨志恒怎么说?他是否愿意对我孟家和太子示好?”
孟公茂没有注意孟文冒的不正常脸色,他只关心杨志恒那老固执是否会改变主意。
他已经知道孟文冒在杨家门前的所作所为,虽然他对孟文冒丢了孟家人的身份的举动也有气,但是看在孟文冒还是进了杨家门的份上,先暂时不理。
如果没有办好,哼,哼,他这个没有什么才智的侄子就等着跪祖宗牌位吧,
“杨大人对我的态度很好,他说,会按照伯父的想法做的”。
是这样的吧,孟文冒在心里暗暗的想着那个叫吟雨的小厮最后对自己说的话。自己的想法和祖父的想法是一致的。
“真的?”
“哈哈哈,好好,那老顽固终于开窍了,不错,”
“吩咐厨房今日加餐,好好招待大少爷,从扬州浮沉扑扑的赶来,肯定累坏了”。
孟公茂心情大好的吩咐身边的管事。
“是老爷”。
那管事得了吩咐,就到厨房去张罗了。
“谢谢伯父”。
孟文冒有些受宠若惊,他还是第一次得到祖父的夸赞。
心中的惴惴不安也消退了不少。不会错的,那个点拨解救自己的恩人,肯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杨大人看到那纸条肯定会坚定心中和孟家站在一条线上的心思的。
孟文冒这样一想,第一次偷偷瞒着伯父做的事,心中的不安慢慢安抚下来。
*
翌日,紫禁城皇宫,奉天殿。早朝。
“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空旷的殿中回响着司礼监大太监总管汪谨高亢尖锐的嗓音。
听得大殿里的大臣齐齐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汪谨不但是司礼监的总管还兼任东厂提督,深受明武帝的宠信,他为了表示自己无论是洒扫的小太监还是如今的总管提督,始终都是明武帝身边的一条狗,
因此明武帝在哪,他就在哪,连这宣朝的小事,本来只要小黄门来做就好,他也要亲力亲为。
明武帝对着汪谨满意一笑,汪谨头垂的更低了。
明武帝脸色苍老,只有那眼神中的强势,显示他对皇权的眷恋。他的眼脸凸起,眼袋很深,眼底有深深的倦色,不知道是因为政事还是因为后,宫新进的美人,
或许是两者参半吧。
“臣有本启奏”,
杨志恒弓着腰站出,跪在黑的映人的玉理石地板上,双手高托,递出他琢磨了一夜的奏折。
汪瑾从上下来,接过杨志恒手中的奏折,恭敬的放到御案上。
“臣弹劾大皇子纵容门人赵令克扣江南盐赋,私贩官盐,另弹劾护国公养寇自重”,
杨志恒响亮的嗓音震得大殿回音阵阵。
朝臣们顿时骚动起来,尤其是大皇子一派的人,当即就有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呈跃叩拜跪出,指责杨志恒道:
“杨大人出言也太过于轻率,谁都知道赵令昨日才押解进京,还在大理寺狱中,尚未审理,杨大人就轻言这赵令是受大皇子殿下指使,
陛下,请治杨志恒污蔑皇子重罪”。
“至于弹劾护国公养寇自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谁不知道东南屡屡报捷,要说是养寇自重的,恐怕是西北的镇国公吧,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传回大捷的消息,
我可是听从西北逃难的那些难民说,西北鞑子很是猖狂,经常劫掠边境小镇和村子,弄的民不聊生,请陛下治镇国公抗敌不力之罪”。
陈呈跃也不知道是算好的,还是巧合,也从袖袋里拿出一本奏折。
“这是微臣的奏折,弹劾镇国公妄忽值守,不能好好的护卫我大明的西北边民和边境的安和之罪”。
“另弹劾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杨志恒,无凭无据,信口开河,曾多次污蔑忠臣皇胄之罪。望圣上明察”。
汪谨同样接过陈呈跃的奏折,走过杨志恒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杨爱卿可有反驳之言,和依据之言”。
站在朝臣首列暗暗气急的大皇子明辉看到并无多大怒色的父皇,心中着急。
父皇不会信这该死的杨志恒的话吧?早知道他就不要每年赵令献上的那两百万两的白银了,这赵令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母妃已经给他派了人手,又打通各处关节,他居然还能让人抓住把柄,这样的人,他当初就应该直接扔进河里淹死。
人头猪脑的蠢货。
“京城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的,如果没有一个有权势的人和这两处衙门打招呼,微臣不信这江南的盐赋这些年就像拼不全的馅饼,从江南运过来,每年都会露出很多,
这丢了的馅都跑进哪些人的肚子里了?而赵令任苏州布政使短短十年,就能把江南的盐道牢牢的握在他的手中?据微臣所知,这赵家也只是苏州的一个小世家,
在赵令任苏州布政使以前,并不显眼。
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出在赵令的背后,有一位手眼通天的主子。赵令每次进京,出入最多的地方,就是大皇子的府邸,这些不由得微臣不怀疑,
而且微臣得知,这赵令和大皇子同为前翰林院大学士林兰之的门生,说是同门也不为过。
这层关系也令微臣深深的怀疑。”
“臣等冤枉啊,每年各地的盐赋都有账可查,户部也是有档案底存的,圣上明察,微臣们就是万死,也不敢贪墨这些国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