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陈氏叫着:“祖,祖”。
陈氏就慈祥的笑了,接了过来:“哥儿是不是睡醒刚吃过”?
“是,起来尿了一大泡童子尿,就是,蹿出点稀水”。
奶娘忐忑的低着头,她是想瞒着的,就怕万一生病了,她这份儿工也做到头了。
“什么!”。
“怎么现在才说,尿是什么颜色的,还有稀水有多稀,有没有绿色儿?”
...
陈氏一边问一边仔细的打量孙子的精神,看到精神充沛,活蹦乱跳,才算放下心来。
孟言茉早就放下了筷子,没有了胃口。
她虽然不会因为关心小孩子的问题生气,但是要让她听着屎尿什么色儿有多大量这样的问题,她也够了。
孟言茉看孟言珊两人没有半分不适,孟言惜还有点奇怪的问她:“九妹妹我记得你挺喜欢吃这个的,怎么不吃了?”
半响孟言珊反应过来,连忙给母亲打眼色。
陈氏正在训乳娘,关心孙子,根本没有注意。
“你是不是偷吃了过于油腻的食物?!”
乳娘的工作,虽然是轻松且以后有大好处的,不过在哺乳期大家族里对于她们的饮食很苛刻的。
不管你是什么时候想吃油的,什么时候想吃素的,总之是什么补,什么队孩子有好处就吃什么。
要是被主家知道敢乱吃东西,那是要受重罚的。
所以有的乳娘会因为嘴里快淡出鸟,或者油出泡而偷吃东西。
“冤枉啊太太,奴婢的饭菜都是厨房供的,半分也不敢乱吃”。
陈氏让人赶紧去请了郎中,骂了一顿乳娘,又把睡午觉的姚慕芷给喊过来骂了一顿。
孟言茉看姚慕芷神色气虚,脸色发白,眼圈乌黑,挺着刚隆起的肚子,精神欠佳,就知道她这胎不稳。
低着头听陈氏骂。
孟言茉对大房的基本事情还都是了解的。
当初姚慕芷怀的那个孩子,因为自己被花沾泼毁容水,她受到了惊吓,又加上陈氏把从姚氏那里受的气,不动声色的都加在她身上。
姚慕芷那胎是滑掉了。
陈氏做主又给孟言溢房里添了人,这一岁多的哥儿就是庶长子。
陈氏就孟言珊一个女儿,孟文冒虽然对庶长孙子的出生也多有不满,不过年纪越大,对儿孙就越多包容和喜爱了。
因此这小小的庶长子在家里也是千娇百宠的。
郎中来回话,只是道小儿多是易惊风受凉,都是很轻微的,肠道自然排斥的反应,没有多大碍的,留了两贴润肠的药。
陈氏才放了心。
她一向是以孟文冒为主的,因此这小人儿得了孟文冒的喜欢,也就是得了她的重视。
至于真的喜欢还是表面上的,就没人能说的上来了,除了她自己。
姚慕芷从正房出来,等在院门处,想跟孟言茉说两句话。
孟言茉从她跟前走过,看着她的急切,只道了声:“自己保重”。
路都是自己选的啊。
她虽有些许同情,可是对于这种家事,她是没有兴趣管的。
更何况她也管不住。
孟言珊送走了她们,回到屋里对着自己的母亲抱怨道:
“母亲一向精明,怎么今天这样失礼,撇下客人只管骐哥儿也就算了,怎么还当着客人的面训起了乳娘和嫂子。
还有你问的那些骐哥儿的屎尿问题,没看到都恶心到九妹妹了吗”。
陈氏一愣,她今天一紧张骐哥儿就忘了,听到孟言茉恶心了,又不满的道:
“偏生她娇贵,不过是个从小就没娘,没爹疼的孤儿。
装什么矜贵人儿。
凭着走一步摇三晃的作态,迷住了男人,生就的不尊重。
男人们都是没有眼珠的,我珊儿这样事事周全的姑娘,还要为自己夫君上下求人,要不是为了你那不成气的相公。
你看我会不会见她!
进了宫就以为她了不得了,干的那些蝇营苟且的事,打量着是没人敢说。
却让我也瞧不起她。
要是妍姐儿以后敢象她那样不尊贵,我第一个勒死她。”
“母亲你做什么这样说九妹妹,她是先皇封的侍书女史,就是父亲在她面前都不能拿长辈的威严来压。
你这么说,万一被她知道了,我们这以后还要不要处了”。
“我不就在你面前这么说一说,你看我当她的面,有表现出一分二分的吗”。
“反正你以后注意点,九妹妹虽然不声不吭的,心里聪明着呢,我有时瞅着她那黑黝黝的眼珠,就觉得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映在了上面”。
“瞧你说的邪乎,要我看啊,她也就一张美人皮。
不知道能得多久皇上的看重呢,也许一个不小心,别牵连到我们就是好的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孟文冒从外面回来,陈氏才歇了话头,伺候梳洗去了。
跟着孟言茉又回到了随舒院。
到了房里,孟言惜看向她,带着小心道:“九妹妹,能让你屋里的丫鬟先出去吗”。
孟言茉看了看紫苏,紫苏把屋里的丫鬟都带下去了。
孟言惜拉着马娴儿猛地跪下。
“六姐姐你先起来,你就是这样,我不能答应还是不能答应”。
拉不起来,孟言茉也不劝了,靠在坑上的迎枕上,捂着额。
“九妹妹,你就眼睁睁的忍心看着我和你外甥女去死吗。
我在婆家什么样的处境你看到了,你肯定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