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殷实,本来也不会需要卖女进宫。
她老子娘是看那女子长相太美貌,还说刚出生的时候,满院子的花都开了,身怀异香,是花仙子托生,要享大富贵的。
这女子在千州府也甚是有名。我还听说当年她才十二岁的时候,那地的知府就要强要了去,她老子娘只顾哭天抹泪儿的。
义父,你道这女子当时是如何表现的?
她拿着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对官府来人不假辞色:‘我原是花神转世,你一个小小府尊也配享有我?
你若知情识趣不再打扰我,说不得以后等贵人发现我的存在,自有你的好处。
你若拙蠢固执,那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女子已经把钗子又插进了脖子里三分。
那府尊见事情闹大了,本来就有了退意,又闻到那女子身上幽香馥郁,那时又是牡丹芍药芙蓉百花盛开的季节。
听女子说的认真郑重,眼里就有了怯意,真怕是误夺了花神,他虽是朝廷开科出身的四品官吏,怕是也享用不起。怕折了福运。
我想着当时那府尊心里定也是想着以这女子的人才样貌,怕是要有大造化的。
与其赔上官声强夺了美人儿尸体,倒不如结下烟火情。
于是那千州府衙上之后不但不难为这户花农,那府尊还请了教养嬷嬷来专门培养这女子。
义父,你道可笑不可笑,堂堂的四品官员,在千州一地上也是一方大吏,反倒成了那女子口中的‘小小府尊’。”
太监一直口中的口吻都是对女子的惊艳语气,这最后一句,是对这贱民出身的女子的不服气。
“千州那地本就是四季花不败。日出日落花长开,滋养万花灵洁毓秀的地方,说不得这女子真有一番来历也未可知”。
郑贯忠听这太监说这奇闻,也听住了神。
只是这花神转世什么的。这进宫来,不得宠就算了,得宠的话,在后|宫里那绝对是仇怨吸引体。
尤其是皇后即将入宫,送进了个花神引导宫女,那不是打护国公脸呢。
不过他们内务府办事。只看皇上喜欢爱好,哪里管他护国公的脸有多大。
“就是这个话。这次年前到各地采买的徒子们,在千州的时候,就被那里的百姓传言,还有那府尊吹哄的五迷三道。
心里不信邪,见了人的面,个个都服气了。
这不,回来后,就着急火烧屁股蛋子似的拱到我这里,我也见了,也不怪那帮徒子们心热,那样貌绝对够资本让皇上高看眼。
他们也是想着以后能搭搭这凡鸢飞枝头的顺风气,有个主子依靠。
义父也就成全成全他们,都是一脉传下的徒子们”。
宫里本就是这样,郑贯忠又有心腹,他心腹同样要收心腹办事。
要有人跟随,自然要能带人腾达。
“若真有这么的好,我自然是没有阻碍的道理,左右都是要办这事”。
眼前义子,也是他得力臂膀。
郑贯忠对他办事还是比较放心的。
“义父还不放心我吗”。
那太监笑。
两手挡住郑贯忠耳朵,是极隐秘事情回报时的手法音量。
“义父待我等回护看顾之情,我辈也是有心肝儿的。
眼下这事极是要告诉义父的,虽然义父已经在皇上面前圣宠甚嚣。
但是皇上的看重永远不嫌多。
所以我想提醒下义父,这女子义父还是现在施恩及早比较有利。
已经得汪嬷嬷看过了,是极品。”
这太监了解义父办事只以皇上为准,可是这等现在的小恩惠,说不定以后有大功效。
这样一本万利的事情,顺手做做也不费什么。
内务府有积验经年的老嬷,能相媚|骨。
但凡史上宠极一时的权妃,无不是媚|骨天成,色内生香之类的女子极品。
也是他有义父这个关系,才能从汪嬷嬷那得一句实话。
他们内务府里管理选秀选女的宫人,自有先辈师父一代代传下来秘闻的办法。
这传下来的就有一条说道这极品女人出身的妃子。
只有那个因为宠妃差点丢给外戚江山的万宗。
据秘闻说,这宠妃就是这类女人。
“竟是这样的女子”。
郑贯忠作为大总管,这样的秘闻,他虽不管这一块,也自有徒子来告诉他。
听如此说,也微微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