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在心里想着这取证,不知道要取到何年月去了。
要快,那现在皇上就可以下旨了,
护国公的奏本里已经说得很清楚,
可,这摆明了是皇上要用“拖”字诀,来气死护国公。
东南水师兵权的争夺,他们可不掺合。
这证就取呗。
取着取着,说不定就被一场战争给抹掉了。
三人想的清楚,护国公当然也想明白了。
他低着头,紧紧的皱眉。
明耀讽刺的笑了笑。
端起茶来喝。
要是不能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护住他要护的人,
这个皇帝当的也忒没意思了。
护国公打算倒是好,
他要是当了皇帝,这剧情才能完全按着他的想法往下发展。
原本几个打算以着违乱军法替武将开口的文臣,看皇上为了这十几个叛军武将,
连所有能动用的刑法军法衙门的人都给派了去,
自己也都不敢说话了,
再说下去,他们自认没有护国公骨头硬。
“皇上,先帝在位时,常年三边作战,民徭赋税收项惨淡,民不聊生。
如今更是发生了宁化村的惨剧,
臣建议实行海禁,沿海村落后退百里,休养生息,恢复民生,
强盛国力,等到我大明恢复了生机,
再与蛮夷一战不迟”。
一直没有说话的胡元苏,站出来递上奏本道。
不战时求稳定,战时求议和,这就是为民为国的清流文臣。
明耀眯了眯眼。
他当皇帝,不是为了受窝囊气的。
而是为了把所有对大明动过觊觎之心的尔蛮全都狠狠的踩在脚下。
以十命百命来填枉死的一名普通大明百姓,
让他们在血腥辗压下,颤抖,求饶,龟|缩。
灭族种之狠,
他要让几国陷入仇恨的无间地狱里去。
明耀垂下眼睑。浓密乌黑的长长睫毛,遮挡住凤眸中晃荡起的浓浓血色。
“登基大典后,
朕,要亲帅神火营援引东南。活捉屠村的一窝倭贼。”
明耀冷淡的一句话,
让在场的文臣武将,无不惊骇抬头。
“不可!”
胡元苏惊的连对皇上的敬称都忘了。
他匆匆垂了点头,拱手启禀的礼仪勉强周全。
“皇上万万不可”。
“千金之体,不坐危堂。
皇上龙体至重,怎可亲涉险地!
只是小小的一窝贼人,皇上御驾亲征,未免太兴师动众。”
胡元苏的语气里已有了问诘之意。
明耀轻轻冷笑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皱眉低首,没有像其他大臣震惊的看着他的护国公。
“就是这一伙小小的贼人,就把我大明的脸,放在脚底下踩了又踩呢,”
他不亲自去,
说不定会出第二个“炸营”的事件。
又或者有人还想接着继续养寇自重。
“皇上文采精华,熟读史书,如越王勾践,韩信之辱这类的典故,
臣就不一一细说,
臣要说的是,皇上万不可因小失大,我大明只需要休养几年,
定能报今日的屠村之辱。
皇上若御驾亲征,这粮草车驾。兵马仪仗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国库的冲盈,臣不必说,前些日子。户部的几个精算衙门,在皇上面前都是仔细报备过,
万一到时再未能擒到这伙贼人,
当然臣这是虑事先虑万一,并不是质疑皇上的英明,
万一到时候。让这伙狡诈的贼人在皇上面前使了宵小不齿之道,
皇上贵为千万人之君,不免未有熟识一些贱人畜户的诡诈之道,
有了万一,这对圣上的颜面真是莫大损害,
到时,我皇明天威才是真正的被人踩在了脚下”。
大概只有胡元苏这样的人,才会明的说这些中肯至极的道理,却直指:
皇上啊,您不要年轻义气,
您赢了那也是杀鸡用牛刀,彰显不出您的圣明,
而且更有可能会输,那倭贼都是妖魔变的,虽然在民间夸大,
可是咱们这天天看兵部邸报的人还不知道吗,
那倭贼的确有一两手诡术。
万一您不了解,不小心着了道,
这面子可真就丢了找不回来了。
最关键的是,只要打仗就没有不费钱的,现在国库没钱,
您不是知道的吗。
“朕意已决。”
明耀站起身来,表示他听了他们的意见,采不采纳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对了,朕不是御驾亲征,
只是帅神火营援引东南,”
明耀回头补充了句。
在场的大臣眉毛能夹死苍蝇。
意思就是您打个仗,还要任性的微服,
这在战场上岂不是更危险,更没有保障。
而且,您现在就把这打算说了出来,消息传出去,
您就带那么点人,
到时候,别再来个倭人活捉的丑闻。
胡元苏退后了步,
反正到时候,他不会傻的学那些先贤清流,
以死来逼迫武将给皇帝抹面子,
这新帝未免太不听人劝了,
胡元苏有些生气。
到时候有什么后果,都是他自找的。
“皇上,臣请辞,回东南安排好接驾事宜”。
护国公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在他看来,去的很好,
让这不知水兵和步卒区别的皇帝去见见,
让他知道在他眼里如蝼蚁一样的倭贼可不是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