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面艳阳高照的,怎么可能下雷雨,殿下怎么会相信那个女子说的妄言?”
“你是没有注意,那个女子长得可真是漂亮,我猜着殿下是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这才借故留下,好亲近不是”。
两名黑衣人靠的很近,站在龙王庙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轻言碎语的八卦。
“可是这些天我们不是从来没有这样露宿在野外的吗,这次殿下匆匆回京,听说都有好几拨刺客想要行刺殿下了,就是因为咱们殿下把人家鞑靼那个大汗给砍了头,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不是”。
“对啊,你没看到殿下跟前的十二大统领日日不离殿下左右的吗”。
“不过我们这次杀破狼轻装简便的回京,只带了一百个兄弟。被三统领和四统领又带走了五十名兄弟,这真要有鞑靼的大军来偷袭可怎么办啊”。
“你傻啊,我们这都到了杭州府的地界上了,又不是在边关,怎么可能会有大批的鞑靼蛮子杀过来?要是有刺客,我们杀破狼的弟兄哪个不是以一敌十的,凭他来个上百个刺客,又能奈何”。
“大哥说的是”。
这座龙王庙可能是位置偏僻,并没有人专门打理,龙王身披黄色供衣,跟前的供桌没了踪影,可能是方圆的乡民摆了两件贡品,一些瓜果都烂了,有苍蝇嗡嗡飞,还有几个玉米窝窝硬的跟石头一样,在龙王的坐下散落。
庙里的幔帐褴褛,屋角有蜘蛛灰尘凝结,地上有一些腐朽的碎木块。
孟言茉已带上幂篱,紫苏紫灵伴随左右,进了这旧庙,看了看四周,吩咐道:
“引泉你带人把这龙王庙清扫干净”。
“是,小姐”。
庙里一时灰尘乱飞。众人都站在了外面,日头还是很晒。
宣甲和弦剑等人因为听了引泉对明耀的话,对孟言茉都很是好奇,看到她只是身材瘦弱,肩膀窄削的普通女子,不禁在心中嘀咕。
这女子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莫不是口出狂言,耍我们玩的吧。
“那位小姐非要在这破庙停留一夜,不是要好好打扫一番,再跪拜求个什么因缘的吧。没听说这里的龙王庙很灵验啊”。宣乙小声的对宣甲嘀咕。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女子也真是太事儿,太婆妈了,我们就在这歇一晚,她整那些没用的干嘛”。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想让殿下看一看,她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敬畏神明,连着野地里的破庙都要恭敬的叩拜一番”。
“瞧你说的刻薄,我看是我们殿下对人家更上心吧,不然怎么会忽然在这荒郊野地里就停了脚程,定是听了这女子的胡言乱语”。
“殿下去哪了?”
“哦,在宣葵等侍卫的陪同下去附近林子里的干净地方如厕去了”。
“有女子跟着就是不方便。待我去教训教训那女子,好叫她知道不要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
“你不要乱来”。
“放心,我不会动手的,我只是刺她几句罢了”。
宣乙踱着军步朝孟言茉所站的树荫处走去。
孟言茉微微屈膝行礼,宣乙也不回礼,眼神放肆的上下打量,孟言茉戴着幂篱,他也看不清晰面容,只是觉得这女子安静的很。
“放肆,我们小姐是你一个军汉可以这样无理打量的吗”。紫灵挡在孟言茉身前呵斥道。
“什么娇贵小姐,尽在爷们面前胡言乱吣的,这天上的太阳亮的就如冬天里的火盆似的,还下雷雨?下鸟,无知妇孺在我们工资面前乱嚼舌头,显摆自己是吧,想让我们公子高看一眼?也不看看自己出身,能不能配的上我们公子。”
宣乙性子直,说的话没有顾忌,紫灵和紫苏已经听得惊怒交加,她们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让一个男子这样当众责骂,而且还是小姐的闺誉,把小姐说的就像那风尘女子一样下贱。
紫苏和紫灵气的浑身乱抖,可对方是七尺高的威武男子,又是军中的人,她们能奈何。
“怎么不说话了,没有话说是吧,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了吧,话说,你们是哪一家的,我还从不知道这江南有哪家大家闺秀能在男子面前还面如常色,侃侃而谈的,你这女子倒是能耐,不但让我家公子听了你的话,还使饿哦们的日程都更改了,你可知道要是我们这出了事,是多大的事,你说话,爷问你呢?”
“和疯狗有什么好说的”。孟言茉清冷的嗓音使得这烦躁的午后,空气都凉了许多。
“你这个无耻——”宣乙的话没有骂出,天空就一道悍雷“轰”的一声炸开。吓得宣乙这见惯死人的百战军士脚都不稳了。
“起风了,就要下雨了,我们进去”。孟言茉带着身边的丫鬟进到龙王庙里去了,再也没有看宣乙一眼。
宣乙站在原地,看着天空原本明艳的太阳被黑云迅速的抱笼,苦笑一声,得,没让那女子羞死,自己这丢人丢个底朝天。
宣甲走近宣乙,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你的这一番精彩言语怒斥,被殿下听了个完全”。
宣乙身子一抖,看向身后,明耀瞥了他一眼,就不发一眼进了龙王庙里。
“你真是我好兄弟,你都不会通知我一声的吗。好了,这回我死定了。”宣乙这个黑脸大汉都要哭了。
“我看你骂的一脸激动,怎好打扰你不是。放心,死不了,顶多再加一百军棍,反正你皮厚,不怕”。
宣甲看了看天上越来越浓厚的乌云,像是要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