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您每天都是最早到的”,龚妈妈笑呵呵的说道,
此时天才蒙蒙亮,孟言茉身着一件嫩黄的春衫,少了小女孩的活波,多了一丝少女的纤柔,
“我也是想着早到些,也许祖母会留我一块用早膳呢,听说祖母这的春卷又鲜又酥。”
孟言茉开玩笑的说道,
龚妈妈倒是有点惊讶,在她印象中九小姐一直都是腼腆的,即使前几天,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小姐塞给自己一百两的银票,她自认为在老太太面前已经帮她说过话了,所以两清。
“你这馋嘴的丫头,在这排揎起我来了,这各房的膳食都是公中出的,难不成我的就是格外好的”,
孟老太太已经起身,由张妈妈正在服侍梳头,张妈妈貌似凑趣的说道:“九小姐这几年想是也吃了不少苦的,猛的受到老太太的垂帘,哪有不欣喜,不想着的道理?”
这话是说孟言茉暗指孟老太太这几年对她们姐弟不曾关心,如今傍上了老太太,哪有不巴结的。
孟言茉知道张妈妈因为她院子里的碧桃被发作的原因,在老太太面前上眼药呢,
果然孟老太太的脸色淡了几分,她这几天是被孟言茉奉承的高兴了,暂时忘了孟言茉的生母,此时受张妈妈的提醒,想着自己都多年不管这个孙女,
猛地这孙女天天往自己跟前凑,莫不是想要扯自己这面大旗做什么?
老太太一想起当年孟老爷子不顾自己的反对,把那个罪官之女硬是塞给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连累了儿子即使高中二甲,依然回乡做个小主簿,
还好后来大老爷在朝中渐渐得势,才把小儿子调进京城,这几年有大老爷的看顾,小儿子的仕途还算顺当。
孟老太太一想起那个整天窝在松柏院不露面的孟老爷子就一肚子火气,
她当年也是侯门贵女,本以为孟公彦才高八斗,以后一定仕途顺畅,她舍了京城那么多的名门公子,嫁给当时只是一个翰林院小编修的他,
满以为做到大学士后,只等着入阁了,她在娘家人面前外抬头,谁知道他才三十几岁,就致仕了,
回到这小小的扬州府,一窝就是十几年,这些年她又是顾着内院,又是担心着儿子的仕途,
倒是那个下贱种子,自己没有管过他,反倒仕途顺畅,现在都做到五品的知府了。
孟老太太不说话,孟言茉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就老实的不再往前凑,讨厌一个人是没有那么多理由的,尤其是在那些自认为高贵的当权者眼中。
“呦,九妹妹你每天可真是早啊,这么早自己在这单座着,难道格外有意思?”孟言晴耻笑的一声道,
“五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些人就是喜欢用这么独特的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孟言惜一向是以孟言晴的话为准,
“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哗众取宠的笑着,
孟言茉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想起前世在天桥看到卖艺的,似乎是叫做“相说”的,一个捧,一个逗,
孟言宁看着两人极尽讽刺之能事,略带歉意的看向孟言茉,
孟言珊则和她的母亲差不多的表情,只是看着自己修剪的指甲,似乎没有听到这里的对话,
孟言雪则是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孟言珊是大房嫡长女,孟言雪是柳姨娘生的,柳姨娘之前是孟老太太身边最得用的大丫鬟,因此孟言雪比孟言珊在老太太面前还要说的上话,
孟言惜和孟言宁都是二房的庶女,不同的是孟言宁的姨娘很得宠,还有一个儿子,八少爷孟言时,
孟言惜和她的姨娘,钱姨娘就像是孟言晴母女手中的枪,不是对付其他姐妹就是房中的姨娘。
对于孟言雪的示好,和孟言宁的安慰,孟言茉微微笑,示意自己不介意。
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她孟言茉今天就让二房知道自己不是柿子,随她们捏。
几位小姐陪着孟老太太用完早膳,喝着茶,孟言茉听到老太太微微的咳嗽,心道,时机到。
“祖母可是伤寒了?”
“似乎昨天走了觉,今天老太太起床时,还说眼睛有些模糊呢,”龚妈妈在旁边说道,
“伤寒是小病,但也不能忽视,就像我和十弟就总是伤寒,身子渐渐就亏损了,老祖宗还是快找个这方面的名家郎中来诊治才是”。
孟老太太这才想到三房的姐弟两说是病的严重,可是郎中每次都说是普通伤寒,可是看着三房姐弟两人就渐渐的消瘦发黄,竞渐渐的显露灯耗的姿态,
孟老太太想到这,心中害怕,她年逾五旬,平时最注重保养,哪里能允许自己的身体有一丝的损耗,
这就赶紧吩咐龚妈妈去找家中的郎中过来,
“祖母,我和弟弟的病都是由这位郎中看的,虽然每次都能医治,但总是反复,想必他在这方面并不高明,
孙女昨日听闻江南圣手韦一针到扬州府来了,据说这韦一针不管什么疾病,一针见效,拿我们孟府的帖子想必一定能请到他的。”
“听闻韦一针脾气古怪,非是豪门贵族是请不动他的。”孟老太太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过卫一针,当时她还不屑一个攀龙附凤的郎中,心思都用在别的方面了,
医术又能有多高明?
“祖母在扬州多年,难道忘记南安侯府在京城也是顶级勋贵的,孙女还想着哪天能接着祖母的光,去京城参观一番什么是豪门世家气象呢”。
孟言茉说的正是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