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把儿臣拘在这宫中做什么,儿臣还有许多公务要去忙”。
齐王身着一件紫色蟒袍,焦灼的在长春宫内走来走去。
贤妃肤色白皙无暇,容长的鸭蛋脸,微微上挑的眼梢使得本端庄秀丽的脸蛋带着丝丝的妩媚。
她穿了件浅黄色的宫装,娇嫩的颜色,使得她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了十岁,保养得当,一点都不像已经过了三十五岁的妇人。
她带着长长的护甲,翘着兰花指,姿态优雅闲适的在修剪宫人新送来的一品红盆栽。
“辉儿,做事也像这修剪花草一样,你用修剪好的心思去看它,就会觉得这已经很完美,没有需要再剪掉的枝枝丫丫,等你满怀欣喜的把它展露在人前的时候,就会发现它不单让你丢掉了颜面,还有的可能是你积攒下来的所有的威严与人脉。
如果你静下心来,打量这株花是否还有不妥,你就会发现,它的这一支太长了,该把它剪除,这样才不会影响整体的美,还有这一支,它短了,你就要用其他的枝叶来替它遮掩,让这一片看起来很完美。
母妃教过你做事情要有决断,要有置之死地后生的勇气,但是母妃却不是要让你去给别人做嫁衣的,为别人铺路垫脚这种事情,只有蠢人才会做。
母妃的儿子是最聪明优秀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呢”。
贤妃缓缓的修剪着一品红,说着这修剪的学问,似乎又意有所指,最后看着沉吟不语的齐王,轻轻的笑道。
“母妃是说七弟虽然去了相国寺,可是还有五弟或者八弟?”
齐王压根就没有担心过他的那个二弟太子。
贤妃微微一笑,美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
“七皇子看着聪明,这些年又得到了什么?可见那些都是假聪明”。
贤妃不屑的说道,语气里却夹杂了一**除而后快的焦躁。
“你父皇这一年多来对汪瑾越来越信任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能知道朝里的事情。请仙楼已建好,你父皇日夜沉淀于修仙炼丹之道。
这样就很好,你在朝中广交大臣,你父皇也没有心思管你犯不犯忌讳,你只要这样一步步走下去,还会得不到想要的吗?”
贤妃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可是清流那帮老顽固全都被孟公茂那个老不死的给笼络住了,儿臣的手一直插不进去。”
齐王气愤的说道。
“以名声闻名于世的人最怕的是什么?”
“名声受损?”
“不错,清流虽然顽固,却有一点好处,就是容易分裂,只要他们领头的那个人的名声受到一点污点,就会被他们弃之如敝履。”
“可是孟公茂治家和朝务都一丝不苟,没有可以挑错的地方啊”。
“儿臣有一帮御史每天都盯着孟公茂,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可以攻击的地方,除了上一次他本家的那件事情。
据说是老宅里的一个后辈子女犯了的错,儿臣让下面的人死盯着,谁知道最后还让孟文冒倒打一耙,让他倒捞了便宜。”
齐王想起上次的事情就生气,眼见着可以大做文章,对孟阁老捶上几拳,杀杀他的威风,却不料下面的人一个个都是饭桶,被孟文冒给脱了身,最后还损失了苏州的那边的私盐走私。
“过去的就算了,一切向前看。眼下不是正有一件让那老狐狸犯下把柄的事情吗?”
“母妃是说这江南赈灾还有这米价的事情?”
“正是,孟阁老作为太子的第一臂膀,这京城民乱和米价不稳的事情,都是江南的水灾给引起来的,这骂名总不会让太子背的,孟阁老骨头够不够硬,还要看你手下的御史了”。
“母妃说的。是了,儿臣这就安排去,保证明天在朝上把孟公茂骂个狗血淋头,看他那帮子文臣还跟不跟他”。
“我儿聪慧,这就去办吧”。
贤妃笑呵呵的道,看着齐王兴冲冲的往宫外走,也忘记刚才要忙的“公务”是不是这些
了。
齐王走后,贤妃美丽的脸蛋上收起了和煦的笑容,阴云密布。
唤过身边的心腹宫人:“你出宫去见护国公,让他查一下,这一两天有谁在齐王面前谏了言的”。
“是,娘娘”。内侍取过腰牌和宫牌就急匆匆的出宫去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了解,辉儿虽说做事情略微冒进些,但不是有勇无谋的人,这一次才外城有些乱象,这宫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儿子就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可见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使得儿子的心乱了,在面对一直想要的道的东西近在眼前时,贤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没有平时那么理智了。
儿子的身边也被人安插了钉子,这件事情不容小视。
贤妃在心里一遍遍过着可疑的人选。
指甲掐碎了手下的花瓣,鲜红的汁液流了出来,带着异香。
身边的大宫女心腹秀珠慌忙用帕子把贤妃的手指包了起来,从贴身荷包里取出一枚药丸,语气带着一丝焦急:
“娘娘赶紧服下”。
贤妃接过来吃下,看着秀珠正在细细的用药粉涂在她沾染上花瓣汁液的手指上。
笑道:“你也太小心了,那贱人这服用了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本宫沾染上这么一点点,不碍事的”。
“那是娘娘心慈,用的剂量微不足道,不然早就事成了”。作为贤妃的心扉大宫女,秀珠自然有非同常人的本事。
“本宫怎么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