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气氛弥漫在四个人之间。 [，大家都只会讲什么“顾总女朋友很漂亮啊”，“呵呵，陈总的太太也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张拥有完美微笑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
比如陈许，他只可能带着温和的笑容说“许久不见，程小姐越来越动人了”而不会说“这是我的前女友”。他怎么可能会说，何况还是当着他妻子与顾维的面。我微笑着看着他装腔作势地与我聊天，仿佛真的以前什么都没有与我发生过。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这就是我曾经用最好的时间去爱的一个人。
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悲伤，为了自己而无法遏制的一种感情。 [情捧得有多高，人总归是自私自利的。哪怕前一秒说出动人的情话，分手的下一秒，就可以将彼此当做陌生人。
之后他们在谈论什么，我都只是笑笑点点头，至于具体说了什么，我则有些心不在焉。
“暮暮？”
多亏了这个冷到让我忍不住怀抱双臂的称呼，我才结束了出神的状态。顾维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眼神关切地让我有种错觉，我们不是站在庆功宴的会场，而是正在拍戏。
以此为借口，顾维干脆地对陈许与王小姐说，先带我去休息。从询问到带我离开的过程里，没有征询过我的一次意见。他一路上沉默着，走出人群的视线范围之后，就松开了揽着我的手。
入戏快出戏也快，这种人不去做演员实在太可惜。如果他去做演员，说不定没多久就能捧回来一个大奖。
我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疯狂念头。
“满意了？”
“什么？”
他冷不丁地问，我无防备地答。
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顾维的脾气并不难摸清。我猜他大概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合作伙伴，不触及他个人利益时的问题时，我做的事情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才他需要我的配合，所以我就配合他。为了自己，也给他一个宠爱女友的名声。
虽然我觉得他是完全不会缺这种名声的。
而现在，离开了会场，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我看没人，就拿出手机给coa发短信汇报情况，步子稍微慢了点，就听到他的声音。
他沉默了一下，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又变成了那种在谈判桌上的冷静。他问我，你不想报复一下那种负心人？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陈许与我过去发生的事情。这就像自己受了伤，有人还专门再在伤口上撒一把盐，然后问你疼不疼一样。
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但是如果有心去搜寻，一定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世界上没有什么不透风的事情，我耸耸肩，想起顾维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商人。所谓的商人，时刻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我这回也懒得隐瞒了，耸耸肩问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他深沉了半分钟，“利益一致。”
“利益一致？”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仰头看着他，只一会儿时间就觉得好笑了：“对，你之前说的没错，陈许是我的前男友。但是至少他的标签上是程暮的前男友，而你----往感情上说，与我发生过关系，但是点到而止。往理智上说，勉强算是合作关系。”
他听到末尾，笑了一声，半眯起眼睛说：“合作关系，我和你？”
我听到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我，程暮，我与你从来都不是合作关系。无非是利益一致，我可以顺手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