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深以为然,两人难得如此默契,二叔呀,那里有千日防贼的,你看这便要出事的。
西门庆和妇人的话说道这里再无往下接的由头了,便一步三回头,那一双贼眼将那妇人来来回回扫射几遍,这一路走过去足足回了几百次头,方才摇摇摆摆遮着扇子去了。
那妇人在楼上见那官人频频回头,生的风/流浮浪,言语甜净,礼数体贴心中留恋不已,撇去李二不说,这人也算得上她平身所见最可心的人了,心下默默揣度:也不知道这人姓谁名谁,何处居住。
若是能知道,以后说不好还能再见,也能是个知心人。
这妇人在帘子下眼巴巴的看着那人身影消失不见,方才无精打采的收了帘子,关上大门归房子里去了。
李长歌长长的松了一口,还好这二人没有纠缠上,不然又是事儿,若二叔知道只怕提着刀便要先砍了西门庆才是。
再说这西门庆自离了紫石街,一心都被那妇人勾去了魂,心中暗想:好一个美貌妇人,如何能将这个得手了?
他因为李长歌伤了那阿物,在家躺床上哼哼唧唧了半个月,也不敢请医派的人来医治,怕问起缘由来,没得羞煞人!
这日才见好些了,偏家里的都觉得腻味便出来散散心,不料竟然有了这一段故事,想是对他卧床的一种补偿也未可知,心里跟猫爪了一般,恨不能将那小娘子即可弄到床上去品尝一番。
猛然见想起隔壁间卖茶的王婆来,心里就如此这般的计划了一番,左右不过便宜那老货多得几两银子而已。
李长歌徐自如看在眼里,见西门庆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心里不安生,总觉得心中有些突突,这西门庆又出来溜达了,当日自己踢他踢的不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西门庆这厮饭也不吃,走出街上闲逛,一直走到王婆家茶坊里去了,在茶坊的水帘坐下。
王婆却知道这西门庆的心思,佯装不知道说道:“大官人真是稀客呀!”
西门庆猴急猴急的,也不讲甚礼数开门见山的问道:“干娘,你且来,我问你,隔壁那个娘子是谁家的?”
王婆看他情急便有意要搓摩他一下,磨的他急无可急,自己才好多要银子,便说道:“她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问她怎地?”
西门庆心里被勾了魂,一时间竟然有些糊涂道:“我和干娘说话,干娘休要取笑我。”
“大官人不认得?他家汉子可是街上卖熟食的。”王婆心想偏不告诉你,就叫你跟猫爪一样,挠死你,这春上来了,汉子也跟猫儿似的发/春起来,真真是有趣的很。
卖熟食?西门庆仔细想想问道:“莫不是卖枣糕的徐三老婆?”
想到卖熟食的徐三,那真是糟蹋了,凭白糟蹋一个美貌的妇人!
王婆摇手道:“不是咧,如果说是他,两人也算是一对了。大官人再猜!”
什么?买枣糕的那样居然说也算是一对?
“卖驴肉的李三娘子?”这厮心想,这李三还算是俊俏,果真是他娘子也不算辱没了。
“不是他,若是他,倒是一双。”
……
西门庆猜了十几回,被这老货逗弄的烦躁不堪,苦着一张脸道:“干娘,我实在猜不着了。”
王婆一看戏弄这厮也差不多了,钓鱼就要见好就收,再戏弄就把上门的生意给弄跑了,便哈哈大笑道:“告诉给大官人知道吧,她家汉子就是街上卖炊饼的李大郎!”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西门庆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什么?三寸丁枯树皮,黑煤球一样的李大郎不仅生了那么俊俏的闺女,还有一个这样美若天仙的娘子!
哦,原那黑煤球将那四娘卖给本司三院咧,原是得了这样一个美人!
他妈的,这甚世道,老子锦衣玉食豪宅大门楼,娶了几个老婆却没有一个比的上这黑煤球一个的李大郎!
“好好的一块羊肉,怎么落在狗嘴里了!”西门庆拍着大腿叫苦不迭。
那王婆看见西门庆肉疼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几两银子准没有跑了,便说道:“就是这样道理,自古骏马驮痴汉,美妻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儿这样做的配,你又奈何?大官人要再娶不成?”
“干娘,多少果茶钱?”
“你又没有喝茶,坐坐不要钱。”这王婆心里腹诽,你个老扣,给个茶钱就想打发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非要在你身上拔下一层银子来不可。
西门庆作谢起身走了。
那王婆子冲着西门庆的背影暗暗道:我看你耐得住耐不住,若是耐不住还不是早晚回来求我!再求我可就不是现在的价了,说完转身入内招呼客人去了。
约莫两个时辰,那西门庆又转回这紫石街,在李大郎门口打转转。
王婆起身出来看,心想这煮熟的肥鸭子别再跑了,道:“大官人,吃个梅汤?”
“越酸越好。”
王婆递了梅汤给西门庆吃了,那西门庆吃完梅汤道:“干娘,这你梅汤做的好呀,有多少在屋子里?”
“老身做了一辈子的媒人,什么的人讨不到屋里头去!”王婆那眼看这西门庆,好小子跟老娘绕弯子,这钱要娘非挣不可,想饶过我去,门都没有的。
“干娘,你几时撮合山,也给我做头媒人,说好了亲事,我重重谢你。”西门庆被人拆穿了脸上讪讪的说道。
“哎呦,看看官人这戏做的,叫我老婆子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