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磕着鼻子了,谢谢三哥扶了我一把!”沈季缓了好一会,才把眼泪止住。
“三哥,你家七爷实在不是个好人,万一我要真摔着了呢?可见有钱有势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终于抽空把心里的话骂了出来,沈季气得脸都涨红,屡次遭受李翼戏弄,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哥肯定不会让你摔了的,沈季,七爷确实不是普通人,这事儿你得心里记着,祸从口出!有钱有势的人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有钱有势却又冷血残暴之人,以后千万得管好自己的嘴,别随便给人抓住发落你的机会,记住了么?”蒋锋重新捧起沈季的脸,难得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这都是他多年来的生存之道。
——出身并不显贵,明白自己并没有骄傲恣意的资本,这些年蒋锋一贯谨言慎行,他的步子踏得很稳,此刻是真心希望沈季能早日明白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掌心下少年的眼神澄澈而迷惘,天生长得这样的好模样,令人见之望俗。如果只是窝在青城县小山坡上种种草药,也许可以平安度一世,可走出了这个小地方,也许哪一天就迎头撞上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奸邪之辈,行走江湖,逞一时之气,嘴里说话没个计较,最容易授人把柄、上当吃亏!
“三哥、我……”沈季十分困惑不解,为什么蒋锋忽然对他说这些。
“记住了么?嗯?有时候宁愿当哑巴,也别逞口舌之快!”蒋锋神色冷峻,手指间用了些力气,微微摇晃走神的少年。
“记住了,我记住了三哥……最多以后不骂七爷了,你先撒手!”沈季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蒋锋掐得生疼,赶紧伸手去掰开。
恋恋不舍的手掌下意识地、最后摩挲了一把白皙细滑的肌肤,蒋锋慢慢放开沈季。忽然从左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细微“咕咕咕”响动,他立刻反手一把将沈季拨到身后,用眼神示意对方保持安静。
“天啊,那边有东西在叫!今天很可能会抓到些什么猎物!”沈季心里兴奋呐喊,眼神亮得惊人,蹑手蹑脚地跟在蒋锋身后,探头探脑焦急得不行,巴不得一把扑上去擒住那活物。
两人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那是山腰处一大丛格外茂盛的低矮灌木,夹杂长着些茅草,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可明明已经可以听到里边传出来“悉悉索索”和低微的“咕咕咕”响动。
沈季只觉得心快跳到喉咙口,刚想俯下身子偷偷摸过去瞧瞧,却被拽住了胳膊,回头看到的是他三哥那不容反对的眼神、明明白白地示意:老实待着!
忍不住拉拉他的的手,用口型比着说:“三哥,是个什么东西?”
可人家根本没搭理他,而是蹲下去捡了几块石子,双腿微微错开,立定后仰发力,先是一块石子击中了灌木丛,顿时不得了了,灌木丛立刻里“扑棱棱”飞起了个东西,发出受惊尖利地“咯咯咯”,斜飞着想逃走。
“啊啊啊……三哥快打呀,要飞走了飞走了……”沈季见状被刺激得大喊大叫、上窜下跳的只恨自己没长翅膀、飞不起来逮住猎物。
蒋锋看到猎物出现,抬手就是几颗石头扔了过去,骑射功底深厚的他精准地击中了几米外的野鸡——是的,那是只个头颇大、背褐腹白的母野鸡,因为祂飞起来的时候没有带着长长的、漂亮缤纷的尾羽,在动物界、尤其是鸟类中,外型漂亮、有着五彩皮毛的,大部分是雄性!
野鸡坠地,沈季随即扑过去——可看着还活着、在地上不停翻滚挣扎的野鸡,扬起了灰尘弥漫,还不停愤怒地尖声鸣叫,很是凶猛!沈季有心想制住祂,可屡次上前、伸手踢腿了好几下,都不得要领,其实首先他没经验、其次是有些不敢下手。
袖手旁观了好一会,看着沈季围着野鸡团团转,束手束脚地、最后好像只想困住祂,别让祂飞走了,在他下意识第三次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时,蒋锋终于看不下去了——几步走过去极快地从野鸡背后伸手,抓住鸡脖子,顺势一拧——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再也没有那尖利的“咯咯咯”之声!
沈季站在旁边十分不好意思,讪讪地看着蒋锋随手拔了几根茅草,利索把野鸡的俩爪子捆起来倒提着,见此他赶紧殷勤上前将功赎罪:“三哥,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蒋锋随手将野鸡挂到背篓里伸出的药锄杆子上,转身低头带笑看着沈季问:“怎么这么胆小?嗯?给你打下来都不敢杀!”
“……呃我,嗯,不是不敢……嗯,就是……我看着祂爪子特别尖……嗯那个其实……”低头揪着衣摆,沈季绞尽脑汁,想给自己刚才丢人的一幕找个合理的借口。
见好就收,蒋锋没有进一步逼问的意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三哥头回打猎也下不去手,把猎物给放跑了!沈季,刚才这野鸡的叫声像是在抱窝,你去找找看有蛋没有。”
沈季的沮丧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打了鸡血般冲到灌木丛里,扒拉来扒拉去,蒋锋站在旁边看着他。
没过多久,在野鸡飞出来的地方、一个稍微下陷的洼地里,用茅草和细树枝絮成的巢穴就被沈季找到了,他兴高采烈地站起来,手里高举着一枚褐色的蛋,“三哥快看啊,真的有蛋!你快过来看,好多蛋啊!”
依言走过去,蒋锋弯腰看了几眼,茅草窝里确实有七八枚跟家鸡蛋差不多个头,不过却是青褐色、头部比较尖的野鸡蛋,“干得不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