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才把钱整理好,重新装进初夏的包里,然后岑子妤拿着包,邵和光将沙发上的人抱起,走出了包房。
从对面包房涌出一群男男女女,把岑子妤和邵和光挤开,有个男人挡在岑子妤面前,还步履不稳的往她身上撞,岑子妤看不到邵和光,便努力挤到前面去,那个男人回过头,原本因酒精而迷离的眸子在看到岑子妤时,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你!”
岑子妤正专心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手腕突然一疼,她被人推倒在墙上。
“果然是你!”男人凑近细看,发出冷冷的笑声。
岑子妤瞪着面前陌生的面孔,后颈一凉,然后她认出来了,他就是上次那个行为不轨的男人,他眼中的邪气和愤怒,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放开我,我男朋友在这里!”岑子妤色厉内荏的呵斥。
男人往她脸上喷了口气,全是浓浓的酒味,岑子妤难受的皱起眉,旁边有人吹口哨:“哟,钟少,哪来的妞?”
“呵呵,是老情人。”男人一手撑墙,一手搂住岑子妤的腰,故意说得暧昧不清。
那人嬉笑:“钟少,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赶下一场了,要留点体力……”
岑子妤用高跟鞋狠狠招呼男人的脚,他闷哼一声,抬起手来,岑子妤以为他要打自己,大声尖叫,又听到砰地一声,四周反而安静下来。
邵和光揉着手指,表情阴沉,男人被一拳打到对面的墙上,这一拳打得极重,几个人上去扶着他,男人都没缓过劲来。
“夏夏呢?”岑子妤拉着邵和光的衣袖。
邵和光回过头,跟男人一伙的几个女人被他的气势吓到,纷纷躲开,初夏站在走廊,摇摆不定的身体晃了几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还嘿嘿的傻笑。
“夏夏!”
岑子妤正要过去扶她,被邵和光拉住,指着男人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还什么都没来不及做……
岑子妤没说话,男人倒先开口了,他捂着肚子痛苦的说:“别让他们走,一个都不能!”
在酒精的刺激下,为兄弟,为义气,正是两面插刀的时候,四五个男人摩拳擦掌的围过去,邵和光镇定的推开岑子妤,一拳一脚就能撂倒一个,哀嚎声不断,岑子妤赶紧扶着初夏靠着墙,密切关注这场乱战,打架邵和光似乎很有自信,但不担保每个人都是正人君子,有人举着走廊一米多高的花瓶大叫着砸向邵和光,岑子妤尖叫:“小心!”
邵和光一脚扫过去,那家伙连人带瓶的砸到地上,头顶开了花,鲜血直流,不停地痛苦的哀嚎,打架归打架,见了血就成结仇了,叫钟少的男人红了眼,大吼:“兄弟们,往死里打,出问题包我身上!”
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更多人参与进来,邵和光尽管没吃亏,也挨了几下,岑子妤正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钟少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拉着她的胳膊要带她走。
岑子妤拼命挣扎,又打又踢,初夏被撞到一边,却拉着岑子妤手里的包不放,男人力气大,但初夏酒醒了一半,也有一股子蛮力,三个人僵持着,包的质量不好,被撕裂开,里面的钱哗啦啦掉出来,一阵惊呼,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抢钱啦,众人像发了疯一样扑上去,岑子妤和初夏踉跄着被撞到角落,初夏茫然的喃喃自语:“我的钱,是我的钱……”
打架瞬间变成了抢钱,走廊也被挤得水泄不通,近乎疯狂的男女根本没有听到警鸣,一阵混乱过后,参与打架和抢钱的人都被带到了警局。
初夏一脸惨白的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岑子妤做完笔录,那个年轻的女警给了她两杯热茶,岑子妤坐到初夏旁边,将热茶递给她。
初夏愁容惨淡的说:“都是因为我,邵先生不会有事吧?”
岑子妤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们,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初夏不安的叹气。
岑子妤不想她这么担心,说:“你的钱怎么办,虽然大部分找回来了,也少了八万多,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初夏连嘴唇都是雪白,眼神恍惚的说:“那些钱啊……算了,反正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岑子妤一惊:“你跟李晟成……”
初夏嘴角浮起一抹荒芜的笑,语气尚还镇定:“分手了,幸好没订婚,之前他父母一直想让我们订婚,说起来我也没什么损失,就当是无聊,谈了场恋爱。”
“那五十万是怎么回事?”岑子妤感觉很不好,如果只当做是失恋,坚强独立如初夏,不会表现出伤心欲绝的面孔。
初夏顿了顿,双手捂着水杯送到唇边,袅袅的热气让她面孔模糊,她只是一笑,讽刺而冷漠:“李晟成跟别人订婚了,对方是独生女,家里有钱有房有公司,只要他肯好好干,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能走这一步的男人,通常比普通人更容易成功不是。”
岑子妤愣住。
她缓缓的低下头去:“是我太傻了,以为用钱可以解决问题,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不是钱,我没有a市户口,就算买了房,一辈子也只能做个房奴,他有更好的选择,如果我是他,也会这么选,皆大欢喜。”
岑子妤握住她的手,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手背上,滴答,声音清晰而疼痛。
初夏终究没有提起,那五十万是怎么回事。
钟弈帆是钟氏企业的二公子,邵和光知道他的名字后,心中便有数,邵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