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许浓忽然睁眼,又突然说话,尽管没有呼吸,但许乾知道,自己的兄长除了呼吸和生命以外,其余的和常人无异,况且还有灵智和记忆。
“他是谁?”许浓没有理睬兴高采烈的许浓,双眼死死锁定白苍生,十指上的指甲渐渐变长,指甲呈黑色,显然上面有强烈的尸毒。
许浓看白苍生的目光,就像看杀父之仇的敌人般血腥……
“大哥,他是我朋友,这次能救你,可全是他的功劳。”许乾急忙将许浓从棺材里扶了出来,解释道。
闻言,许浓手指甲又缩短,斜眼瞟了白苍生一眼,道:“敢问朋友尊姓大名?”
许浓虽然看起来比许乾还要年轻,但年纪其实已经过百,比白苍生还要大那么几岁,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人物。
当然,许浓可悲的是在棺材里睡了六七十年,而白苍生则是潇洒的活了近百年。
“叫我老白即可。”白苍生对于许浓那不屑的目光不以为然,双手垂下道。
“原来你也姓白。”许浓一点头,嘴角一咧,露出两颗僵尸的尖牙,两排牙齿上还残余着许多血迹。
猩红的眼光望了一圈周围,见到白苍生布出的各种法门,许浓有些吃惊,本能的收起那份桀骜。
“怎么,难道还有他人姓白不成?”神情一怔,白苍生双手交叉环在胸口,悄悄的做好随时抽出腰间两柄匕首的准备。
听到白苍生的询问,许浓开始陷入沉思,如枯枝的手指在鼻下搓过,道:“是啊!我曾经与一个姓白的家伙一起为鼎道做事,却不想他是茅山派来的奸细,鼎道的高层下令要我除掉他,结果却不想我被他杀了,并将我封在此地。”
回忆起曾经与那位奸细称兄道弟,最终却是生死相搏,不得不说是天意弄人。
当白苍生听到“鼎道”二字的时候,浑身轻微一震,紧接着闭上双目,方才平静。
“他叫什么你还记得吗?”白苍生眉心皱起,严肃的问道。
许浓眼中闪过一丝飘渺,像是在回想,最终低声道:“我即便是忘记父母,也不会忘记他。”
“在我意气风发,被认定是鼎道下一任教主的时候,他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是鼎道的教主了。”
“所以他的名字,他的长相,我死也不会忘记。”说到最后,许浓双拳紧握,显然有些激动,尖锐的牙关紧咬,嘴里迸发出三个字。
“白化羽!”
许浓的倾诉,没能动摇白苍生的思想,只见白苍生淡然道:“可惜你已经无法找他复仇了。”
“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去世了。”视线往旁边一移,白苍生解释道。
白苍生的答案,令许浓痴呆下来,嘴中不停的念着“不可能!”
“我还没有出来,他怎么能死!”沉闷到最后,许浓嘶声裂肺的怒吼一声,指着白苍生恶狠狠道:“他没死,你这混蛋骗我的,他一定没死,一定!”
这件事情对许浓而言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自己原本已经有了投胎的机会,但为了向白化羽复仇,所以才自甘坠落成为僵尸,在棺材中一睡数十年,如今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却有人告诉自己白化羽已经死了。
辛辛苦苦,不知日月的在棺中沉睡,难道就是为了出来听这么一个消息?
许浓不甘,从内心的最深处感到不甘,白化羽应该死在自己手里才对,为何却这么早就死了?为何不等着自己来杀他?
“说!是谁杀了他?”手指都有些颤抖,许浓失态的上前抓住白苍生的肩膀,大声质问道。
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大力,白苍生不假思索的左手一抬,将许浓抓在自己肩膀的手臂打掉,阴冷一笑,道:“或许你也想不到,最后杀了白化羽的,竟然会是茅山的掌教。”
“快说!怎么回事?”数十年的忍耐一朝爆发,许浓失去了自主判断的能力,只知道一味的询问白化羽的事情。
白苍生讥讽笑道:“当初白化羽本是茅山掌教最有力的候选人,可惜当时的掌教目光短浅,竟然将掌教之位传给了林郝宗。”
“林赫宗仗着自己是掌教,便处处刁难当时茅山最得人心的白化羽,不久后,白化羽忍无可忍,在茅山发动了争夺掌教之位的政变,在即将胜利之时,却不想,会被亲信出卖,惨死在了茅山。”
这的确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当初白化羽三个字在道门中可是响当当的,但自从茅山之变后,这位昔日的天才便彻底陨落了,令无数人都感到无比的惋惜。
若是当初茅山的上任掌教肯将掌教之位传给白化羽,恐怕茅山早就持正一之牛耳了。
天下分邪道与正道,巫师、方士便是被归纳为邪道。
而茅山、阴山、梅山、龙虎山、武当等派,便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