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呢?”白苍生微眯眼皮,在青年身上打量一会,道。
白苍生并不认得此人,但青年自出现开始,目光就没从白苍生这儿移开过,仿佛对白苍生十分有兴趣。
青年悠然一笑,弯腰拱手:“师尊料定近日有贵客要来找他,所以让在下在此处迎接。”
“至于刚才的事情,则完全是一个小玩笑,想必三位也不会小心眼到与在下计较吧!”青年说话十分有度,行为举止谦逊,与人面对时,真的很能令人生他的气。
眼珠子一转,白苍生突然笑了几声:“原来是段兄的弟子。”
“正是!”青年又一弯腰行礼,拿起三人放在桌上的包袱,道:“师尊在家已等候多时,三位请随我来吧。”说着说着就想连桌上的天阳伞都拿起来。
慕殊两个箭步冲到桌边,快速拿起伞,冷道:“这个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远处忧璇从树林里出来,捂着嘴唇,绕开青年,躲在慕殊的身后。
“对了,你叫什么?”白苍生难得的对后辈之人有点礼貌,轻声询问道。
“在下姓秋,名淡言。”秋淡言没想到师尊口中都颇为敬佩的白苍生竟然会有意询问自己的名字,心头有些许愕然。
“嗯!”白苍生沉重的点头道:“看来段兄收了一个好徒弟啊!真是羡煞老夫了。”说完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过慕殊,摇头叹息。
“晚辈听说,白前辈曾经差点收下一个天才做弟子。”
“别提那件事!”白苍生稍有怒意,道。
秋淡言不敢造次,乖乖的引路!
在秋淡言的带领下,三人来到甘肃与四川交汇处的一片竹林前。
走进竹林,只觉林中十分清静,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令人感到心平气和。
终于,走了许久后,一所茅屋出现在四人眼前,秋淡言对着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苍生带头,慕殊与忧璇跟在后面,秋淡言则是往茅屋的偏房走去。
三人在门前停下来,白苍生将鞋脱掉,也让慕殊两人将鞋除去。
整理一下衣冠,白苍生上前叩门,茅屋内传来沧桑而浑厚的声音,让三人进去。
走进屋中,慕殊只见一名秃头老人背对着自己等人席地而坐,在老人前方有一个大丹炉,丹炉的合盖处还在冒着白烟。
“段兄,多年不见,近来可好?”白苍生弯腰一拱手,行了个大礼,恭声问道。
慕殊一愣,没想到白苍生竟然会对这位秃头如此尊敬,行这等大礼。
“托白兄的福,段某身子骨还算硬朗。”段悲鸿也不回头,却微微点头,续道:“白兄请坐吧。”
带着慕殊两人绕到段悲鸿前面,三人围着丹炉坐下,慕殊与忧璇也方才见识到段悲鸿的真面目。
但这一看,反倒是更加让慕殊与忧璇接受不了。
只见段悲鸿不仅没头发,连眉毛与胡子都没有,整张脸上满是刀痕,如果不是这些伤疤,恐怕真的很难让人记住这张毫无特征的老脸。
段悲鸿伸手摸了摸滚烫的丹炉,确认火候没有问题,目光在慕殊身上停滞,问道:“这就是秦良先生的弟子吗?”
慕殊熟知段悲鸿在道门和邪道中辈分极高,不敢怠慢,拱手行礼道:“正是!晚辈慕殊拜见段前辈。”
见慕殊谦虚有礼,段悲鸿平静笑道:“甚好!甚好!秦良先生也算有了接掌衣钵之人了。”
“前辈见笑了。”含笑颌首,慕殊虚心道。
慕殊没想到,秦良会那么有名,不仅白苍生和许乾认识秦良,现在连段悲鸿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隐士高人也和秦良有交际,顿时感觉身为秦良的弟子,还是蛮有地位的。
“白兄,段某算定你近日会来,却不知为何而来?”虽然脸庞上的刀痕让段悲鸿给人一种凶悍的感觉,但段悲鸿的声音却十分温和,而且不缺失力度,把握得极为合适。
白苍生看向慕殊,道:“我们来时匆忙,忘记带点礼品,你和忧璇去买些东西吧!”
慕殊茫然的点点头,牵着忧璇走出茅屋,向着远处的竹林走去。
当离开茅屋百米左右,慕殊在竹林里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
“先生不是让我们去买礼物吗?我们快去吧。”忧璇拉了拉慕殊,催促道。
慕殊摇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就好。”
忧璇不解,但还是听从慕殊的,坐在慕殊身旁,想了想后才明白过来。
这方圆数十里都是竹林,根本就不可能买到东西,白苍生叫自己与慕殊去买礼品,其实只是想要让自己两人离开而已,而慕殊显然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明白一切后,忧璇看了眼躺在岩石上闭着眼皮享受阳光的慕殊,自己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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