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契看着他颇为神秘地笑了笑,回道:“引荐倒是可以,不过在此前你需帮我一帮!”他说的断定,没有余地。
见好友如此慎重,贺慕满也收了几分玩笑,多了几分严肃。问萧白契:“何事让你要亲自跑到我这陋室一趟?”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低头琢磨了下,道:“我想让梁鸽成为你们贺府的大小姐,成为你爹的干女儿。”
贺慕满没想到是此事,免不了愣了一下,复而一笑,说:“永泰王爷,你还真以为你什么事都能办到呀?你要让我爹认一个王府的丫鬟做女儿,他怕是万万不同意的。”
萧白契摇首,略带些狡黠地笑,“我没说让你爹来认。”
“那你的意思是?”
“你认了便可以了。”
贺慕满一听,又是一愣,而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直拍大腿。“好你个萧白契,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精明。”
“我只是看重你。你是这贺府唯一的少主子,是老爷子仅有的儿子,若是你认了梁鸽做妹妹,老爷子怕也不会坚持反对。况且,梁鸽并不是卖身在我们王府的丫鬟,她只是为了报答我母妃的救命之恩才会留在府里的。”
“既然你都想得如此周到了,我贺慕满有什么理由不帮你。梁鸽那姑娘我也喜欢,认了做妹妹也无妨。只是这仪式,你是否也做了安排?”贺慕满言语间有了几分调侃。
“这倒没有,今日这事也是受人指点,突发而起。”萧白契如是说道。
“哦?竟然还有人能做你的师傅,可真是想一睹风采。”贺慕满有几分向往地说。
萧白契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笑着道:“只要你帮了我这次,你想见谁我都会让你去见的。”
“说定了!”
“一言为定!”他们依旧击掌为盟。
萧白契从贺府出来,便又飞快地赶回了王府,他想着,他要尽快让梁鸽知道这件事,知道他的安排。他要她面对他的情感,面对她自己的心意。不是萧白契自负,但是他不会看错一个人的眼睛。
在梁鸽的眼里,对他明明埋有深情。
他不允许,不允许他错过她。
他很小的时候便发誓,不会让自己重蹈上一辈人的挫折。
他要的,要须紧紧抓住。
“王爷,您这是……”守门的侍卫接过萧白契递过的马缰,话还未说完,却只能看到他家王爷的衣角消失在朱门转角处了。
萧白契匆匆赶往燕国长公主居住的鹿苑的偏院,进去便一眼看到正在给兰花浇水的白衣女子。她是那样恬淡,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惊扰到她。萧白契一边倾慕着这个女子的安然闲适,却也懊恼为何只有他一个人在为他们之间的事愁苦。
梁鸽提着水,小心翼翼地给兰花浇着水。这是燕国长公主最喜欢的花,她希望能照顾妥帖,也好让燕国长公主看着舒心。
而就在她要去浇下一株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桎梏住。她讶然转头,鼻尖便撞上那人的前襟。闻到熟悉的清香,她连忙倒退了一步,有些惶恐地垂下头,不知所措。
“你为何不敢抬头看我?”萧白契沉声问。
梁鸽又缩了一下,但是萧白契已经意识到她的回避,所以用了些技巧,让她不能再退后一丝一毫。梁鸽无法,只能回答:“王爷,梁鸽是个丫鬟,还请王爷自重。若是被他人看去,怕坏了王爷的清誉。”
“我不怕你怕什么?梁鸽,我问你,你可愿意嫁与我为妻?”
“……”此时,她才猛然抬起了头,双瞳看尽这个男子的风华绝代。这样的男子,值得所有女子为之倾心。她,何尝不是。
“我再问你!你可愿,做我萧白契的妻子,一生一世!”
一字一句,梁鸽都听得仔仔细细,没有半分差池。梁鸽眼眸晃动,这个男子,用了世间最美好的誓言,向她倾诉爱意。愿意二字,几乎就冲口而出。
“王爷,梁鸽!你们这是作甚?”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梁鸽急忙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慌忙退到一边,恭敬称呼那人:“乳娘。”
来人正是燕国长公主的乳娘,她一直住在着鹿苑里,府里的下人都尊她是燕国长公主的乳娘,都有七分尊敬。
“王爷,方才你们这是在作甚?”她柱了柱手里的拐杖,有些颤抖地问萧白契,没有去看站在一旁的梁鸽。
萧白契却笑了下,再次抓起梁鸽的手,再不让她挣脱。他直着背,声音坚决地道:“乳婆,梁鸽是我所爱之人,我要娶她为妻。”
梁鸽手里的水壶落了地,里面的水洒了一地。她看着身侧高出她一个头多的男子,心狂跳不止。她想,得到这样的承诺,现在即便是让她去死,她也甘之如饴。
“你,你说什么?”那乳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这事,我这就去同母亲说。不论如何,我都要娶梁鸽为妻,今生,她便是我唯一的妻。”他做这番承诺的时候,微微低头看着身侧的梁鸽,目光深远。
说罢,不等乳娘反应,萧白契就携着梁鸽走了。
“王爷,你放开我,你不要冲动行事。”梁鸽出了偏院之后才想起兹事体大,便挣扎了起来。可是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挣不开那铁一样的手掌。
“王爷,你放开梁鸽吧。即便你要娶我,即便我愿意嫁你,但我们还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有着山水之遥。若是你心里真的有梁鸽,那梁鸽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