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域主,你若真有意要打发走段云,我倒是有个建议……”
随着这淡淡的声音从阙青的口中发出,白胜的眉头,顿时一紧。
对于白芙这位师尊,即便是他这个一级大成武皇,都一直有些看不透。
单从目前的实力来说,白胜自忖尚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其压制,可他却很清楚,这只是因为后者曾遭遇过重创的缘故。而倘若这阙青彻底恢复了记忆,只怕他连为其提鞋,都有些不够资格……
好在的是,这只是一种假设。并且相处这数年以来,阙青除了来历有些神秘之外,对自己父女两个,也算是没有什么保留。
甚至,白芙之所以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成长为一名武皇强者,其中都是与阙青暗中的帮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考虑到这诸多因素,白胜已经是明白,面对这阙青所谓的建议,自己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都不可能去拒绝。而能让这么一位存在都主动为之现身,那建议的代价,定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阙老,请讲……”强压着心中的忐忑,白胜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欠了欠身,道。
“嗯!”
似乎是对白胜的这种态度极为满意,阙青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据我所知,段云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为的便是找寻保存魂魄和ròu_tǐ之法。若是你肯拿宝库中的冰棺相赠,那么所有的一切,自然也便不是什么问题……”
“冰棺?”
犹如是被钉子扎了一下一般,白胜的脸色瞬间大变。哪怕他已经猜出了阙青此番开口绝非那么简单,可也想不到前者提出的,竟是这么一个建议。
如果仅仅是一口冰棺的话,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多么重要的东西。但那冰棺之内,却藏着他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个秘密,足以令他身败名裂,他又如何愿意轻易地交出?
“怎么?我的好父亲,你不敢么?”
观察着白胜神态的变化,一旁的白芙也是收起了笑意,俏脸之上,渐渐地有着寒霜泛起。那股寒意散发出来,令得整个域主府的温度,都是冷却了几分。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丝丝寒意透体而过,而厅堂之上的众人,也是窃窃私语了起来。
此情此景之下,任谁都能够看出,这父女俩应该是存在了极大的隔阂。
“难道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吗?”
外人尚且如此,白胜自然不可能听不出白芙话中的不善。仗着那秘密被隐藏的极深,他脸色一沉,声色俱厉地喝斥道:“芙儿,你怎可对自己的父亲如此讲话?”
“父亲?”
白芙眼眉低垂,漠然的双眸深处,有着浓浓的悲伤浮现。良久之后,她才幽幽开口:“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善于演戏,就连我这个女儿,都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也好,你可敢当着众人的面,再告诉我一遍,母亲和爷爷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说这话时,白芙的话音不高,可白胜闻言,却是如遭雷击一般,猛然打了一个哆嗦。
面庞狠狠一抖,白胜旋即强笑道:“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在为此事耿耿于怀?”
“我记得曾不止一次和你说起过,你爷爷是被东苍影那个不肖子气得暗疾爆发,而你母亲,则是因产后伤了根本,最终才会不治而亡……”
“好一个不治而亡……”白芙摇了摇头,道:“我本以为,你若是说出实情的话,我或许还会念及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之情,尽量地将那仇恨消弭一些。可没想到,你还是令我如此地失望……”
说着,她将俏脸转向门口,轻声道:
“东苍叔叔,看来还是需要你来为大家解释一番了……”
门口之处,一道肥胖的身影,应声挤了进来。而在这身影的头顶之上,一口晶莹剔透的冰棺,则是被两只有力的双臂托举着,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冰棺不大,堪堪可容纳一个身材娇小之人躺入,由于通体皆是由特制的寒玉雕琢而成,其内的一切,皆可被一览无余地看清。
那是一个宫装少妇,模样和白芙极其相像,即便是众人没有见过,也不难对比的出,前者定然是白芙的母亲无疑。
当然,相像归相像,死人和活人的面色,终究是有着极大的不同。可除了这点差异之外,众人却是发现,在那少妇的脖颈之处,赫然有着两道乌青的指痕!
换而言之,白芙的母亲绝非是死于产后虚脱,而是被人下了毒手!
“东苍影,你居然敢盗我东苍域至宝?”
目光从冰棺中的少妇尸体移到那道肥胖身影,白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无比。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他便是遥遥一掌,向着后者拍去。
轰!
一掌拍出,蕴含着白胜全部的修为。以东苍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采取任何的抵抗。不过,眼看那掌风即将落下,却有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自虚无中突兀地现出,将后者挡在了身后。
“呵呵,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五指伸开,牢牢地将白胜的掌风握住,那道修长身影口中也是有着鄙夷的讥笑声,传将出来。
“段云,这是我的家事,难道你也要横插一杠子么?”
望着这道身影,白胜不禁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同时,他也是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连一个北玄空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如今面对的,还是一个曾斩杀过灵魔皇的恐怖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