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桐叶嗤笑,但还有些良心的不忘提醒了一句,“不想死就别碰里面的桩木!”
谢婉根本就没将这九曲黄河阵放在眼里,对于顾桐叶的话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谢婉急的额头直冒汗,明明眼前来来去去就那几根木棍,而出口也在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可是不管她怎么拐怎么跑,就是无法靠近。
“怎么回事,小姐都进去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枣阳焦急的盯着阵内的身影,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是啊,我瞅着那边不就是出口吗,怎么小姐就是不过去啊,还一直在那里打转。”有人应和道。
枣阳偷偷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笑嘻嘻的顾桐叶,小心思一转,招呼手下到身边嘱咐道,“我怕小姐是当局者迷,所以看不见路,你给我偷偷靠近小姐,然后告诉她怎么走。”
“好办法,老大机智!”
“别拍马屁了,赶紧去!”
慕修扫了一眼那边的小动作,“不阻止吗?”
顾桐叶瞥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摆手,她的阵法岂是这些门外汉能识破的,“不用!”
等那下人灰溜溜的回到人群中,慕修终于明白顾桐叶的自信源自哪里。
原来阵内的人根本就听不见阵外的人说话。
眼见一个时辰马上就结束了,谢婉心知自己今天碰上硬茬了,想到先前的赌约,若是她输了她就要对那女人言听计从,“不行,虽说那人的确有本事,但是想让我堂堂的谢家大小姐为她卖命绝对不成!”谢婉握拳暗自发誓,望着四周数不清的木桩,她突然想起了恩师傅曾说的一句话,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谢婉惊喜的笑了起来,这些木桩固然厉害,可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堆破木头,只要她将它们都砍了,这个什么鬼阵法自然也就破了!
顾桐叶看着身侧的沙漏,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正想着要不要提醒那女人早点认输,却见她居然拔剑往身侧的桩木砍去!
“我靠,她是猪吗!”顾桐叶顿时变了脸色。
就在谢婉砍断第一根木桩之后,整个阵法突然迅速的旋转起来,而本该固定在地上的树干瞬间拔地而起,不等众人惊叫就见谢婉像是疯了一样手持长剑四处乱舞。
怎么会这样!
谢婉心里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恐惧,周围不停飞舞的树干像是活了一样,一刻不歇的开始攻击她,先前因为没察觉,左臂被狠狠刺穿了一个血洞,而即使她现在拼命抵抗,身上也还是被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顾桐叶气的挠头,咬牙骂道,“这个笨蛋,阵法也是随便能动的吗!”
本来只要等到一柱香的时间到了她就自然会打开所有的生门,而谢婉也会从迷障中看清出口,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谢婉居然一剑就劈向了五方中的南方丙丁火,而整个阵法也因此瞬间变化成了一个杀人的恶阵。
眼见谢婉失血过多都快要昏厥了,顾桐叶赶忙拉过慕修叮嘱道,“如今阵法已变,我无法亲自去破阵,你现在就用轻功飞上去,然后找到一根绑住了红绳子的树桩将其砍断!”
慕修闻言点头,转而脚尖一点,朝阵法飞了过去。
“砰!”
只听一声响动,“噼里啪啦”飞在空中的树桩掉落一地,而谢婉怔了怔,随即瘫倒在地。
“小姐!”
谢婉捂着嘴巴咳了几声,终于缓过神来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脸,顿时觉得无比亲切,一股死里逃生的庆幸油然而生。
“喂,你怎么样了?”顾桐叶皱眉看着浑身血迹的谢婉,语气依旧不好。
谢婉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愤怒?还是羞愧?想到自己的惨状,谢婉自嘲的笑了笑,方才若不是那美人儿相救,她恐怕要被那些桩木给困死在那里了。而且先前自己进阵法的时候这女人也提醒过自己不可随便破坏阵中的桩木,她为了赢她,竟是未曾将那提醒放在心上,以至于输的如此惨烈。
骄兵必败,她怎么就忘了这最重要的兵家大忌!
“谢谢你!”谢婉埋着脑袋,声音小的根本听不见。
顾桐叶不悦的冷哼一声,“谢什么谢,你别惦记我男人就够了!”
谢婉正欲再说些道歉的话却被突然回来的古锭打断。
“小姐那乞丐已经被小的们抓住了!”古锭大大咧咧的跑了过来,身后的狗腿们扣着一个身形姣瘦的人也跟着兴奋往这边赶来。
谢婉虽然生性跋扈嚣张,但却是个愿赌服输的主,如今在重多奴才面前输在顾桐叶手上,尽管觉得丢脸愤怒,但还是咬牙暗自咽下了这口憋屈的郁气。
古锭是个惯来就不会察言观色的主,抓到了携款私逃的小乞丐,他心里说不出的兴奋,麻利的指挥着其她人将昏迷的小乞丐扔到谢婉跟前,她谄媚邀功道,“小姐当真是神机妙算,居然算准了他会往山上跑,刚才小的领命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往山林里追去,虽然山路崎岖,我也摔了好几跤,但是总算没辜负小姐的信任,顺利将这小乞丐给抓了回来!”
顾桐叶虽看不惯谢婉这貌似强抢民男的行为,但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她又不是圣母,自然不会事事插手,更何况听下人的话,那昏迷的小子居然敢携款私逃,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敢拿人钱财就要付出代价。
顾桐叶正暗自腹诽着,抬头却见慕修怔怔的看着前面,表情惊讶。顾桐叶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