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花云飒发现冷司臣一直攥着她的手汗津津的,不知道是她的,亦或是他的。
花云飒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是一声不吭,整个房间弥漫着一层寂静的冷凝之色,如果有颜色,应该是灰色。
冷司臣脸色阴沉不定,眉目之间高深莫测,房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他的唇动了动,一片暗哑:“你不问我?”
花云飒叹了口气,眼眸黑白一片,比那冬日枝头上的冰凌花还要冷冽:“问什么呢?我该说你已经把想要说的都通过别人的口告诉我了不是?”
这几日的反常,他的让出最高决策人,不就是代表了他将要离开这个城市么?
旅行?其最后结果就是通过别人之口告诉她这个他要和姜家大小姐订婚的事实吧重回八零末!否则,为何,这次游轮上京城子弟特别多呢,又为何就那么恰好的没关门呢?
看看,她的理智贯穿始终,从来都不是歇斯底里,为爱疯狂的人。说到底,她的身体里装了一个二十八岁,有过一段婚姻,爱过一次,却千疮百孔的成熟灵魂,她始终骨子里是花家的家主大小姐,多年的婚姻与事业已经磨练的她高傲,优雅,始终不是一个为爱痴迷,要死要活的人,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爱人的能力,那根名为爱情的神经弧线已经消失了呢?
原来,这次旅行竟然是他送给她的最后的分手礼物。
冷司臣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眸底弥漫上一层波涛汹涌,却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了,就连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除了花云飒清冽的声音,还有他粗重的呼吸。而花云飒却是笑了,笑声在这越发冷幽的空间里清晰:“多谢你的好心啊,司臣,你和姜家大小姐姜易欢订婚,可以直接告诉我呀,不用担心我接受不了的。还要你花费如此多的心思。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对我好的同时,也是一种残忍么?”
不过。幸好的是,她的心向来无比的强大,早已经千锤百炼,无坚不摧。这一点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不舒服算什么!算什么呢!
冷司臣看到她低声浅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空洞,心,刹那间如同被丝线紧紧搅住了一般,声音如同缺水的鱼。带着一丝沙哑:“不问我为什么,不怪我么!”
不会的,所有的心思在她听到包间里那消息的时候。虽然心里波动不小,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她早已沉稳了下来。而且,她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以听到他同姜易欢订婚的时候而结束。
“不会的!司臣,其实,我们两个一直从头到尾都在做戏而已,只不过,却在半路中一不小心就假戏真做了,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会留在这里了不是?”
她从未如此理智,如此冷静过,话语从她的红唇中曰曰而出,眼前的她婷婷而立,如同遗世独立的莲花,用最平静的语言,诉说着他们两人的过往。
“你刚来c市的时候,在我的宴会上和我跳了第一支舞,想必那时候你就已经挑选好了我作为你的挡箭牌是不是?而我,也需要你来做挡箭牌,我们两人可以说一拍即合!”因为她是本市第一美人,刚刚归来,满身背着血海深仇,话题足够多,两人可以说在你情我愿之下默许了这种关系。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不会碰她,即使中了春药他也不会要她。
“而你用我做挡箭牌,在众人面前如此高调的秀恩爱,让别人只认为你是一个被美色迷昏的人而已,也是幌子而已;你与叶家建立新项目合作关系,其实那时候你已经对叶家有所怀疑,所以在我催眠杨丽自杀,差一点让你们两家合作破裂的时候,你是那么的暴怒,差一点把我掐死!不过,我们两个合作还没有完成,所以你没有杀我!而上面为了掩饰你的身份,派中央纪委巡视组来巡视,最后还留下了季坤鹏,其实那人就是引开市里高层领导人视线的明线吧,而你则是蛰伏在暗处的暗线。”
说到这里,她看向冷司臣,却见那人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如暗夜中的星辰,紧紧盯着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知道,她猜对了。
深深吸入一口气,然后吐出,胸口这才感觉好了很多:“因为我那次被抓入了暗夜酒吧,所以你抓住这个机会,强硬的让市领导把刑警大队队长给换了,自然,这人是你的人,就是文战;后来,我被贺俊琪引诱到包间里差一点被逼吸.毒,而且还被抓入了局子里,差一点做了替罪羔羊,是你赶来救了我,而你也是为了借此机会打破c市高层领导班子的联系,把贺熙为首的一部分官员的势力直接连根拔起;后来你又盯上了安五,他是本市最大的毒瘤,你知道,只有除了他,本市那盘根错节的势力才有可能重新洗牌,可是,我却在这艘游轮上无意中破坏了你的事情,然后,遭受到了你几乎粗暴强.奸似的惩罚,后来,做为明线的季坤鹏死了,于是你也加快了步伐,做掉了安五,果然,c市政,商甚至军界都被你大清洗了一番,重新换血,然后c市的秩序按照你们的要求重新排列;我以你做挡箭牌,让你表面替我管理我的产业,结果遭到了叶灏景的追杀,你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执行你最后的任务,最后夜探医院,找到了化学药剂的根据点,而我猜,这才是你来c市最终的目的是不是?至于清除c市那盘根错节的势力,建立新秩序,只是顺手而为是不是?”
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