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司臣在厅中的人全都打发走了,只剩下了她自己。
花云飒目光依旧注视着门的方向,可是,她的五官感觉不到任何的动静,这让她,心里微微的失措,有些不安。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再次叫出了声音,声音里有些不确定,有些惶然:“司臣?”甚至,冷司臣能从这清脆的声音下听出了寂灭的味道。
而冷司臣早已经在进来的时候脱下了鞋子,然后换上了备用拖鞋,脚步轻缓的走了过来,他要想隐藏他的声音和气息,那是一件很容易就做到的事情。
下一刻,花云飒觉得一双温热的手,轻柔的摸上了她的眼睛,而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不可置信,甚至有些话不成句:“云飒,你的眼睛...怎么了?”
为何,事情会是这样子呢?
花云飒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或者是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个男人,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她只感觉到那人好像是弯下了腰,然后柔软的触感就那么的接触在了她的眼皮上,有些微凉,有些湿意,碰到了她的眼珠子,让她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这是那个男人在亲她的眼睛!
那般的小心翼翼,不敢呼吸,不敢大气,如同把她捧在手上,是那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冷司臣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宁愿她这次见面骂他恶心,甚至,讽刺他,倔强的面对他,也不愿意她就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如同被囚禁的天使一般,这让他从心底感到心酸,心疼!
她一个人的伤,却成了他心里的殇!而他的眼睛更是酸涩不已!
花云飒坐在沙发里。整个人依旧在黑暗之中,而她这会儿,敏锐的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手。带着薄茧,寸寸抚摸着她的脸颊,有些粗糙,然后,就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那么一个踩着腥风血雨,累累白骨的王者,就这么的蹲在花云飒的沙发跟前,而他整个人则是往花云飒的腿上靠去,而他高大的身子则是挤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而他那高贵的头颅就这么的趴在花云飒的膝盖上,花云飒的膝盖是光裸的。
而她,似乎感到了膝盖之上的位置,有着微微的湿意,温热的!
而那湿意还有继续增多的趋势。花云飒如遭雷击,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慢慢的,摸索着靠近冷司臣,首先摸到的是他的头发。他的发质一向很好,黝黑光亮,拽在手里,滑滑的,发质很硬,一松开又恢复原样。
花云飒探索着。从膝盖的一边,把小手伸到了盖到她膝盖上的那张脸,而此时,那张脸上。花云飒摸到了...湿意,那是他的眼泪!
而冷司臣做为顶级豪门家主,做为权力顶峰的掌权人,敌人眼中的死神,却,流泪了!而上一次流泪。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在小时候不记事的时候吧!
甚至,就连他的初恋死无全尸的时候,他都没有落过泪!
就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如今为了她的眼睛看不到了,而落泪了!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只是一个为爱黯然神伤,一个为了自己的心爱之人眼睛看不到外界事物,那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的心里无可承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花云飒摸着那张脸,声音里却是无波无澜:“司臣,你流泪了?为了我么?”
冷司臣没有说话,更没有哭出声来,而他的手则是有些虔诚的抚摸着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力道很轻,唯恐伤及了她如此娇弱的身体和孩子!如果要是站起来的话,这小腹不一定看得出来。
这孩子,是他的孩子啊!这女人,是他的女人啊!
两人就如同哑剧一般,没有说话,而冷司臣突然就站起了身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随后,把她抱在怀里,薄唇亲吻着她的眼睛,随即,声音里带着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深沉痛苦,怜惜,一连窜的,话语很快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急促:“云飒,你的眼睛怎么看不到了呢?告诉我,医生怎么说的?会不会恢复?什么时候能好?是不是那次车祸的原因,淤血留在了你的大脑里,然后眼睛看不到了,还是两个月前的那次受伤?亦或是这次的受伤引起了你脑中的淤血的反馈?”
冷司臣的声音带着激动,各种猜测,越说,越焦急,让人心酸,掉泪:“我让冯伦过来,一定要治好你,不要怕,云飒,有我在呢!”
而花云飒的整个脸就窝在他的胸堂之上,那心跳的很厉害,很剧烈,如同冷司臣此刻那激动的情绪反映,然后,她在他紧张的情绪中开口:“不用了,司臣,不是你说的那些原因!只是突然眼睛看不到了,而我,不需要医生,真的!”
而冷司臣则是双手紧紧抱着她,好声好气的劝道:“云飒,都这个时候了,不要任性了,我们先治好眼睛,一切都好说!好不好?嗯?”语气那般的温柔缱绻,让人心生留恋。
似乎,容不得人说不!
突然,花云飒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心里平静又被这个男人给打破了!
这个男人,果然就是她心理不稳的克星!而她深呼一口气,然后就是一个冷不丁的动作,猛然把这个男人给推开!冷司臣因为避之不及,或者是根本没有想到,所以被推了一个趔趄,一下子碰到了后面的茶几,沉重的身子和钢化玻璃相撞,发出“碰”的一声响声,那茶几都挪动了几下!
而花云飒声音蓦然拔高,尖锐:“冷司臣,你什么意思?同情我?可怜我?因为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