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鑫和支洪荣一样,都是有理想的混混。他还比支洪荣年轻,也比支洪荣有文化,一个有文化,又有理想的混混,是一个有巨大潜能的混混,若放在乱世,肯定是一方枭雄的存在,即便时逢盛世,四海河蟹,他也能异军突起,挥舞着西瓜刀,切割南荣帮的地盘。
这些年,他确实做到了。
支洪荣对他是又怕又恨,与他展开明争暗斗,虽然各有输赢,但是有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三金帮日渐强大,稳坐华夏地下世界第二把交椅,甚至还隐隐具备冲击第一把交椅的实力。他正踌躇满志,为事业能更上一层楼而奋斗,不料半路杀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马义,他先是撺唆部队灭了自己的天堂,再悄悄端了玄堂,简直就是断了自己手臂,又掐自己脖子啊。
“特么滴马义,老子操……”东方鑫一口气将马义的女性祖宗问候了一遍(为了河蟹,小笔就不将他的华文妙语一一列举了。)
一个有理想有抱负,事业有成的地下世界二号人物,却只能躲在异国他乡遥对自己的敌人,过口舌之瘾,唉,都不想多说了,说了也是泪啊。骂累了,东方鑫躺仰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电话响了。
东方鑫拿起电话一看,是国内拨过來的国际长途,他以为是都蔓。
“东方老弟,在岛国日子过得怎么样啊。东洋马好骑吧。”电话里却是一个猥琐的男人的声音,东方鑫眉头紧锁,“你是谁。”
“哈哈,老弟真是健忘啊,连老哥的声音都不记得了。”
东方鑫不说话,静静回想这声音是属于谁的,因为它确实有些耳熟,可是他一时半会真想不起來了。电话那端可能是心疼昂贵的国际长途话费,所以他也不想玩你猜你你猜你猜猜的脑残游戏,果断自报家门。
“东方老弟,我是你老哥支洪荣啊,唉,前段时间我们还通过话來着,沒想到你那么快就忘了。不过也不能怪你,岛国的东洋马确实能让天下男人都乐不思蜀啊,哈哈……”支花洪荣开怀大笑,东方鑫则一脸鄙视,可惜他们之间隔着太平洋,支洪荣看不到他摆臭脸,所以一点都不影响他自己自得其乐的心情。
“支老大,你不会又想向我求和吧。”东方鑫沒有支洪荣的热情劲,这些年他们都是竞争对手,其中不少明争暗斗,他们非友是敌,而他是一个直肠子,不象支洪荣八面玲珑,对谁都能笑哈哈套交情。
“东方老弟说笑了,哥不是來求和,而是來洽谈合作的。”支洪荣热情不减,好象吃定东方鑫会答应合作一样。东方鑫就受不了支洪荣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好象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似的。
“支老大,上次我之所以答应我们之间停止竞争,只是因为你们南荣帮刚受挫折,我不想做落井下石的事,要竞争,我们也是光明正大地竞争。”东方鑫大言不惭。
支洪荣则打蛇随棍上,“所以啊,我对东方老弟的人品,还是挺欣赏的,这不,老哥我又情不自禁想与老弟你携手合作,共同御敌了。”
“御敌。御神马敌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吗。”东方鑫装糊涂。
“哈哈,东方老弟,有些事情是瞒不住滴,所以啊,我们必须勇敢面对,而不是讳疾忌医,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何不携手御敌,杀之而后快呢。”支洪荣嘴里打着哈哈,但是他的态度是真诚且认真的。
因此不管怎么说,支洪荣都比东方鑫聪明且务实,也由此可见,他的南荣帮能稳坐华夏地下世界的第一把交椅,显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因为务实的人才能认真做实事。在地下世界,上位者也不是完全靠拳头上位,即使有人是完全靠拳头上位,他往往也比别人死得快。
其实地下世界真正的王者,就是地下世界属于务实派的聪明的地下政治家,他们不仅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他们相信西瓜刀里出霸权,更相信治天下不能光靠匹夫之勇,更加依靠手腕。
他们相信世界上沒有永远的朋友,也沒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南荣帮与三金帮的权威正受到來自第三方的挑战,利益也正受其分割,所以作为务实派的地下政治家,支洪荣率先放低姿态,主动向东方鑫伸出橄榄枝。
可惜东方鑫年轻气盛,完全不鸟支洪荣一片拳拳之心,“笑话,我东方鑫什么时候需要外人帮忙呢。支老大,我不防告诉你,三金帮目前确实遇到了困难,但是困难是暂时的,我完全相信,仅凭我三金帮自己的能力,最终也能走出困境,不象某些人,遇到一个小小挫折就缩卵。”
“老弟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支洪荣还想劝说,不料东方鑫直接挂了他电话,听着电话里传出來的忙音,支洪荣一声叹息,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失望神色:“东方鑫终究是年轻啊。”
“既然东方鑫不肯与我们合作,就任由他呗,反正马义灭的又不是我们南荣帮旗下的堂口。”身边的一金钢应复全说道。支洪荣摇头,“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你知道为什么三金帮能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发展成华夏地下世界的每二大派帮吗。”
应复全想了想,最后摇头,表示不知道。
支洪荣冷笑:“是老子看他脑子比较灵活,也有一些魄力,所以有心成全他,如果沒我同意,东方鑫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街边小混混而已。”应复全非常意外,这些年來三金帮迅速崛起,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