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沒有吱声。
既然马义坚持不说出警官突然放人的原因,自然有他的道理,她绝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拆他的台。她将车钥匙交给阿豹,“阿豹,帮我们把警车还给那个警官。”阿豹接过钥匙,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他一个小混混,开着警车在路上奔跑,确实也不是个事,但是老大吩咐他又不敢不听。
“吕贺,我们一起还车去。”他约上吕贺,吕贺是正常公民,滨海国际酒店的老总,有他坐镇,阿豹心里貌似踏实一些,不料路云立即横眉竖目,“你沒长卵是吧。还辆车都要俩人一起去。”
阿豹大冏,他与路云相处时间不长,并不了解云姐美貌如花的外表下,竟然是火一样爆的脾气,更沒有沒料到云姐骂人竟然这么给力,简直就是出口成脏。果然不愧是南荣帮前金银双凤之首,双煞帮创帮老大,如果放在当年的钵兰街,绝对就是叱咤风云的标竿性人物。
还是马哥体贴民心,适时开口为他解围。
“我觉得让阿豹还车,确实不适当。你们想想,一个混混,开着警车上路,不了解真相的,还以为咱滨海市已经实现警匪一家亲似的,再说了,你说这是公车私用呢。还是私用公车。虽然人家警官愿意借车给我们代步,可是我们也要考虑一下人家的处境,万一被哪个粪青发现,然后跟踪拍摄,然后传到网络,新闻标題是神马混混开警车上路,灰常“威风”;流氓成为警察,灰常“奇葩”之类,我们会坑死人家警官的。”
阿豹顿时如释重负,心里说,知我者马哥也。路云却赏马义一个大白眼,心说刚才你不是已经大摇大摆开着警车在路上跑么?别说自己不是混混,双煞帮幕后老大不是混混,难道还是公务员。
当然路云只是腹诽而已,有外人在场,该给的面子,她还是必须给马义滴。
“那这车怎么办。”
“等会我打个电话,让他自己來取呗。”马义说。
一场虚惊已过,大家都很开心,犹其是刚刚还担心失业的阿豹,终于又重新回到组织的怀抱,经历了心路的大起大落后,他连打屁都带有喜感。吕贺心里也淡定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等于是给他今后职业生涯上的第一课,幸好他不辱使命,这一课他沒有交白卷,犹其是在稳定员工人心方面,可谓是干得非常出色。
“呵呵,想不到一向以沉默寡言著称的吕老板,原來在维稳方向是一把好手,你不当维稳办的公务员,真是屈才了。”马义称赞。
“低调、低调……”吕贺谦虚。
经过几天治疗,都蔓身上的伤已经大有好转,身上的管线全拆了,手上的石膏还在,伤筋动骨一百天,折了的手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复原。她半躺在床上,因为她担心马义报复,所以一直让阿平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你说鲁生梅与她的干儿子勾结,想夺回滨海酒店。”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沒多少年活头的老太太,一个沒有多大实权的小警察,竟然敢去招惹连三金帮都招惹不起的变态。他们全都是脑袋进水了吧。
“结果鸡飞蛋打了是不是。”
阿平眼睛一亮,再拍一记响亮的马屁,“蔓姐真是神人,竟然一下就能猜中结果。”
都蔓冷笑,“我不是神人,而是鲁生梅太愚蠢,枉她敢自称是地下世界的老前辈,这辈子她算是白活了。马义是什么人。人家是长孙家的座上宾,谷洪山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是小小一个派出所副所长能对付得了的。”
“谁说不是呢。这马义也挺恶趣味的,当时他一点表示都沒有,直接让协警给他上拷,非常配合,仿佛给他上的不是手拷,而是金手链。我想着他这次算是完蛋了,因为接下來,鲁生梅肯定还有招,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呗,不料,马义和路云很快就回來了,还开着警车,说是警察借给他代步的。”
“看來是谷洪山出面了。”都蔓一脸想当然的样子。
阿平却不太敢苟同,“我看不太象,事后我问过那些协警,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走到半路,他们的副所长就突然上來让他们下车,然后还将车借给马义,他连自己干妈都不要就走了。还有,长孙绛英还请來律师,如果他们动用了谷洪山的关系,为毛还要请律师呢。”
“请律师,是那两个丫头自作主张,刚走出校门的书呆子,她们能想到、做到的,只有这一招了,哼,真把律师当万金油了。如果真有那么管用,华夏还会有那多冤假错案。”都蔓俨然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顺便还客串了一下粪青。
女流氓秒变高大上的粪青,简直就象太弯那边的刘xx,由高级表子变身向日葵女王一样,让人大跌眼镜。
“现在的马义,在滨海是如鱼得水了,谁都已经沒能力撼动他在滨海的地位,我们三金帮也别掂记着这块肥肉了。”都蔓感慨,她刚來滨海时,是带着任务來的,同时也是带着野心來的,经过一系列变故,任务因为自己未雨绸缪,已出色完成,而野心,却丧失殆尽了。
滨海虽然好,但还是不如安肥省安逸,老话说的人家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说的就是这个理。
这也是她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蔓姐,你打算放弃滨海市了。我们都努力那么多年了,突然就放弃,多可惜呀。”阿平在滨海多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纸醉金迷的生活,虽然安肥省也不缺夜生活,可是与滨海市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