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水宽骂了一阵,我红着脸,摆手道:“好啦,好啦,你骂也骂了,还是快点儿告诉我灵魂穿越的办法吧,我可不想在这里等死。”
金水宽皱了皱眉,“什么灵魂穿越的办法?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知道吗?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你这个傻b。”
“什么?你狗嘴里说什么?”他前面说的话,顶多让我有些失意,可他的最后一句话,惹火了我。我冲上前,一把揪住金水宽的衣襟,嘴里飙着口水骂道:“好你个金水宽,你丫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跟我搁这儿绕了半天弯子,把老子骂的狗血淋头!还它马说自己不知道!好有道理啊!”
金水宽把手指放进嘴里吸了吸,等我说完,他才把手指从嘴里拉出来。金水宽耸了耸肩,看着我说:“怎么,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吗?”
我咬紧了牙,右手握拳,高举伸至半空,作势要打他的脸。
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金水宽胸口的衣襟,我缓缓说道:“金水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告诉我灵魂穿越回去的办法,我保证一拳头砸你脸上,落你几颗牙!”
金水宽扭头看向别处,张望了一会儿,接着,又回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怎么?想对六旬花甲老年人动手啊?你把我打趴下了,扶的起来吗?嗯?”
我抿了抿嘴,极力控制着愤怒,右手握拳一用力,指节咔咔作响。
我咬牙道:“金水宽!我告诉你。。。”
话未说完,金水宽插嘴道:“怎么啊?你到底敢不敢动手?来,来,来,往这儿打,往这儿打!”
说着,金水宽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接着又拍了拍,发出“啪啪”欠揍的声响。
“怎么,你小子到底敢不敢打,嗯?不敢打就给爷放开!”
说完,金水宽挣脱了我,站在一旁,哼了声,整理整理了衣服。
我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茫然,不知何时才是归期。
金水宽整理了一会儿,见我还愣在那里,心里有些不忍,皱眉道:“我说棉花,你也别把这事儿记在心上,我就当没发生过,啊。我像你保证,我要是知道灵魂穿越的法子,我第一个送你回去,行不?”
我愣了一会儿,扭头看他,“我对你来说,是不是还有利用价值?”
金水宽眼珠子转了转,咳嗽两声,说道:“咳咳,我说棉花啊,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那太古宝藏的事情,你现在不知道也知道咯,到时候还少不了带上你,一起去冒险,我说你就在大唐好好呆着吧,啊。”
我苦着脸,眉毛皱在一起,侧身伸手掐向金水宽,嘴里呜咽道:“金水宽,呜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金水宽赶紧拍开我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我说:“棉花,你可别胡来啊,胡晚香皇后,我可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救的,这引出的事端,自然也应该由你去解决,这天底下哪有白掉馅儿饼的事情。”
我苦着脸张大嘴巴吼道:“可我一点儿便宜也没占到!当时救晚香的时候,尉迟恭拿刀就架在我脖子上,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可能是因为我说的太快,金水宽似乎没怎么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呆呆的看着我,皱了皱眉:“棉花,你的样子看上去是很委屈,但是你在说什么,什么刀啊、脖子的,我没听清楚,要不你一字一句慢慢的说?”
我嘟着嘴,委屈的抽泣了几声,“我说,我说当时,当时我救晚香的时候,尉迟恭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没占到晚香的便宜。”
“喔。”金水宽点了点头,拍着我的肩膀说:“原来是这样,别灰心,活着就有希望嘛。”
我将头扭向别处,抽泣了一阵,没说话。
为什么我会这样的反应呢?其实,这很正常。
这就好比,让一个胆儿小的人去冒险,给胆儿小的人讲了几个鬼故事之后,让他去走夜路。
而我还要更严重一些,这就好比:
当着小朋友的面,从他的玩具框里,拿走一个他喜欢的玩具。
等一会儿,再走回来,拿走一个他喜欢的玩具。。。
如此往复,小朋友哭了都不管。
想想都挺悲催的。这世道,已经让绝世高手忘了自己是绝世高手,为了躲避仇家,绝世高手想要回家,结果不行,只好被逼着去解决江湖间的恩恩怨怨。
不过,要单单只是谈小时候,那我其实还好,没那么悲催。我跟二叔家的小红,小学一直是一个班的。我们家又住在农村,九几年的时候,玩具什么的,没有。田野之间,阡陌纵横,倒是有不少中华田园犬撒腿在跑。
我和小红的玩具,其实就是小红家的大尾巴狗,那时候,我们喜欢按着大尾巴狗,在大尾巴狗的肚皮上写字。小红喜欢用她的水彩笔,我喜欢用煤炭。
除了我和二叔一家,大尾巴狗见了谁都咬,因此,没人敢去抢我和小红的玩具,我们也就从一年级玩儿到六年级,在大尾巴狗的肚皮上写字。
另外,过年的时候,我和小红是最开心的。那时候村里人和邻村人都赶了猪来二叔家杀,我和小红经常趁二叔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了水彩笔和煤炭,跑去在猪的肚皮上写字。
有一年,她在猪肚皮上写了“小川”,我在猪肚皮上写了“小红”。
等了一会儿,金水宽开口道:“好了,棉花,你不是还救了晚香皇后吗?别那么胆儿小,你是高手,把衣服整理整理,跟我一起进去赴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