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寻视着四周,万俟漓悠那张艳惑无双面容越发阴沉,地面上除了一些脚印外并无任何外物,想到自己的宝贝玉佩可能真的丢失了,他的心情有点不太好。
蓦然,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另一道气息正在靠近,转身一看,果见一人环臂懒散地倚在亭外,清魅绝丽的面庞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是半月前和他打了一架还害得潇夙歌残了几天右手的澹台梓浠,而对方修长的手掌间不住转动的恰是他要寻找的东西。
眼底一喜,他上前夺道:“还我!”
澹台梓浠身形一闪,却是掠到了亭中坐着,瞅着万俟漓悠隐带焦急的神色,戏谑道:“我捡到的东西你说还就还?”
万俟漓悠气煞:“你敢不还!”语毕,他飞身一脚踹过去,却又被对方躲开落到了红柱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澹台梓浠上下扫视了他一遍,惊诧地挑了挑眉:“你这是……正常了?”
万俟漓悠手上进攻不停,嘴里还不忘反驳道:“你才不正常!”
“我说……”澹台梓浠一边挡着他的攻击,一边探究地摩挲着下巴,猜测道:“你该不会一直都是装的吧?”
万俟漓悠下手越来越狠,在使出全力终于打到对方一拳后,怒声道:“关你屁事,玉佩还我!”
“呸!”吐了口血水,澹台梓浠眼眸危险地眯起,“短时间不见,你的武功倒是进步得很大啊,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万俟漓悠冷嗤:“放马过来!”
随着话音结束,两人的身影仿佛瞬间幻化成了模糊的风,呼啸着扑向对方。他们皆未用武器,只赤手空拳地交缠,然而奇异地是,两人出招的某些动作竟是十分相似,如同一人般。
面对万俟漓悠凌厉的攻势,澹台梓浠闪挡之余挥掌拍去,凛冽的掌风吹得长袖不啄动,强劲的真气荡得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万俟漓悠身形一变,借着他的力量向后跃起,随即袖中银丝乍现削向对方右肩,澹台梓浠迅速偏头侧过身,冰冷的银丝贴着衣衫险险滑过。他向后一仰,脱出万俟漓悠的攻击,同时迅猛的一掌再次拍出,万俟漓悠举掌与他对上,玄中带赤的流光笼罩在他们周身,地面上的积叶也随着两人飞旋起来。
衣袂翻飞间,两道似真似幻的身影如无根浮萍,随风飘旋着,动作迅速到无人能看清他们真正的出招。
澹台梓浠已经直白地了解到万俟漓悠现在的功力到底有多强,两人的每一次对撞,他都能感觉到对方强劲的内力从掌风上透过来,震得他的虎口都在隐隐发麻。
狠戾的神色在眸中一闪而过,澹台梓浠手臂一甩,下一瞬,一柄锋利雪亮只有尖端弯曲的银色长刀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既然赤手空拳打不过,那么他一点也不介意用武器上场,至于公平两字,完全得看他的心情。
现在,他只想把这个一出现就拱了自己守护多年的白菜的臭猪狠狠地踩在脚下而已!
抬起手臂,一时之间他手中的银色长刀幻化无数,仿佛有千百无形的利刃出现在他的四周,浓烈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仿若狂肆的旋风。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杀意,万俟漓悠眼神一凛,随即两手左右一合,成竖掌之势,接而双臂张开,瞬间展开一面巨大的浅色屏障护于身前。当澹台梓浠致命的一刀袭来时,他清喝一声,悍然的真气震开了最后一波刀气,然后手指一措,精准地接住了刀刃,不过对方不留余地的一招还是震得他手腕一痛,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澹台梓浠勾起嘴角,笑意温柔地对他道:“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
话落,只见紫色人影骤地旋身而起,飘落的花瓣在他身后扬起绚烂的色彩,长刀指向下方那人。
倏然间,那道紫影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掠过来,带起的强风迷扫眼睛,一时之内,万俟漓悠竟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觉一道赤芒炸开在眼前,身体快于意识,他连忙闪身却仍旧躲避不及。
狂躁的风停下,澹台梓浠在他身后站定,银色长刀依旧朝下,其上一缕凄艳的血珠顺着刀锋滴落在地,声声清晰。
万俟漓悠肩边血流如注,且内脏也被对方的内力所震伤,血气在喉间翻涌不止,他身形一个不稳,单膝跪在地上,低头便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澹台梓浠愉悦地一笑,“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呢,这要是被言儿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吧。”
万俟漓悠抹了把唇边血色,吃力地说道:“把……玉、玉佩,还给我……”
“都这样了还惦记这东西。”澹台梓浠嗤笑一声,摊开手掌看着躺在上边的一对人形玉佩,问道:“难道是她送给你的?”
万俟漓悠不予理会,只重复道:“……还给我。”
对方不回答,澹台梓浠也知道了答案,合上手掌,他垂头抵着眉心,状似忧愁地道:“怎么办,我又想杀你了呢……”
挥了挥还沾着血色的银刀,他转过头盯着此刻战斗力完全被削弱的万俟漓悠,面上的笑容纯美至极却也透着几丝妖异,仿如一朵盛开的洁白铃兰,温中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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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改了改病句错字~
唉,被汹屋坑得生无可恋,每次霉运大开朕都想抱头大叫——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