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发什么呆?”万俟漓悠走到那良久未有动作的白衫青年身边,疑惑地戳了戳她的肩膀。
摇了摇头,潇夙歌往回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顿下脚步,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万俟漓悠道:“你大半夜的跑御书房里做什么?装鬼吓人么?”
“……我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庥行┎欢跃⑽揖徒去瞧瞧了。”万俟漓悠本来有些心虚,但想到自己出来的真正原因后,他忽而话音一转理直气壮道:“还说我?那你大半夜出来干嘛?”
潇夙歌抬手爱怜地抚了抚他的脑袋,嘴角扬起的弧度温雅迷人,柔声道:“乖,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
“……”万俟漓悠觉得她这像摸狗头一样的行为严重侮辱了他的人格!不过,他还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因为,他竟然可耻地感到舒服了!
日常驯兽任务完成,看着那人又扭成麻花一样的眉毛,潇夙歌好笑地弹了下他的脑门,随后拂袖离去。
“哎,你又去哪儿?”反应到身边人已经离开,万俟漓悠终于走出了自己纠结的世界,扬声问道。
并未回头,潇夙歌语气颇为轻快地道:“睡觉。”
“哦。”跟上去与她并肩走了一会儿,万俟漓悠斜着目光偷瞥着身旁的人,眸色变了几遍,最终小心翼翼地伸出魔爪牵住了潇夙歌……的一小截衣袖。
“?”脚步顿了顿,疑惑地看过去,却见那人一脸正直严肃语气深沉地说道:“我怕你走丢!”
“……”任他这么牵着一起向寝宫走去,潇夙歌表示她已经很淡定了,只是眼角抽了抽而已,但这并没有什么,毕竟,抽着抽着,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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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几乎没做过梦的潇夙歌难得的陷入了一个个残缺的梦境中,看着年少的自己还有……他们。
她站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看着那抹玄色身影一遍又一遍地执剑练习着各种剑招,即使挥汗如雨也不曾停下,而旁边静立着一个锦衣俊美少年郎默然无声地凝视着玄衫少女,少女练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
直至太阳落山,少女才停下了动作,锦衣少年连忙走过去拿着手帕温柔地为她拭汗,狭长略显锋利的眸中始终含着不曾遮掩的深情缱绻。
少女语气淡漠地开口道:“我不需要你陪。”
锦衣少年笑得极其俊雅,温声说道:“可是我想陪你。”
“为什么?你不累么?”少女皱了皱眉,显然很疑惑。
锦衣少年伸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语气中带着十分的认真及快要溢出的情意,“夙儿,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就算陪你站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累的。”
这般简易却动人的情话若是搁到旁人身上想必会有很大的效果的,但奈何少女只是冷淡地敛了敛眸,挥开少年的手,漠声道:“随便你。”语毕向远处走去。
锦衣少年面色黯淡了一瞬,转身看着她孤寂挺直的背影,忽而又笑道:“没关系,夙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渐渐远去的少女没有回应他,而潇夙歌望着锦衣少年面上坚定的神色,讥诮地一扯嘴角,她想,虽然她不喜欢他,但最起码……她相信他,曾经。
……
这是一间简单至极全无花哨气息的房间,玄衫少女坐在桌边淡漠地为一把泛着青光的利剑擦拭,忽而房门被敲响几声,一袭娇俏绿衣的少女推门而进,将手上拎着的食盒放到桌上,她赞叹地夸了几句玄衫少女手中的剑。
“你喜欢?送给你。”玄衫少女将手中青光剑递给她。
绿衣少女摇了摇头,“四师姐,这是你在门派大比上好不容易才赢来的呢,我怎么能要啊?!”
“无碍。”玄衫少女直接将剑塞到她手里。
绿衣少女虽十分不愿,但见对方送意已决,只能收下,到底是自己喜欢的剑,把玩了一会儿,少女脸上逐渐露出愉悦的笑容,悦声道:“四师姐,你对我真好!依儿最喜欢你了!”
玄衫少女眸子柔和了一些,并未言语。
淡然地看着这一切,潇夙歌想,她受不起她的喜欢。
……
耳边是鬼面人狂肆的狠戾话语,因为在梦中,她没有痛感却能回想到当时自己的心情——不甘、怨恨、愤怒……
狂风残卷,大雨滂沱,玄衫少女艰难地攀在崖壁边,身体晃晃荡荡十分不稳。潇夙歌这次并未如旁观者一般,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再次感受着这种不可自抑的无助感,但她知道即使她再努力终究还是会再度落下去。
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间,潇夙歌出于本能地徒手一抓,在意识消散前,她只觉好似真的握住了什么,恍惚间心里竟是安宁了不少。
……
翌日,潇夙歌刚醒过来便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憔悴脸蛋,下意识地出拳一击,只听那人“嗷——!”地一声叫出来,捂着自己的眼睛冲她咆哮道:“潇夙歌你个大混蛋,干嘛又打我?!爷的手被你抓了一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疑惑地眨了眨眼,她看着直到现在自己与那人还紧紧相握的右手,难得的心虚了一下,“抱歉。”
“你昨晚莫名其妙地说梦话我过来看你结果你逮着我的手不放还抓得死疼最后醒了不分缘由地给我来一拳现在一句抱歉就完了?!”万俟漓悠一口气说完顿都没顿一下,足以显示他此刻的憋屈。
“那你要怎么办?”
“这样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