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娘娘吉祥>124未曾负卿
婉卿手中,“我既然将它交给了,它就是你的,我左煦送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况且,这不是我单方面相赠,只能算你我互换的信物。”

信物?顾婉卿不解,只偏头看他。

但见他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这木盒顾婉卿曾见过,一直被左煦带在身上,极为宝贝的样子。

“这是?”顾婉卿问。

木盒被打开,一直玉簪安静地躺在里面,那是一支以为普通的玉簪,以致于顾婉卿只隐隐有些印象。

“那年你我虎落平阳时,你曾用这支簪子助我逃走,簪子上面马的血迹,我早已洗干净。”左煦回答。

顾婉卿这才想起,当年他们落入长阳手中时,她确实曾从发间拔出一支簪子刺进马的臀部,让马带他远离危险,也让自己避开他。只是后来,他中途折返,而她也未能逃离。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还带在身边!

“长姐,到城门了!”马车在城门前停下,车外骑在马上的长阳出言提醒。因不放心顾婉卿与左煦同处,他便执意跟了来。

顾婉卿道了声“好”,拉开车帘。

透过城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白二色,连过往的百姓,也都穿着孝服,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沉痛与哀伤,发自肺腑。

全城尽孝,那是一种怎样的哀荣!

“进城!”左煦吩咐道。

随着马车长驱直入,他们的视线便一直看着车外,看着家家户户闭门谢客,看着每道门的门口都挂上白幡,看着街边的每个人都看向宫里的方向,翘首以盼。

马车最终在“隆和钱庄”门口停下,在左煦的搀扶下,顾婉卿跳下马车,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掌柜赵晨知早已在门口恭迎,见到左煦,忙跪地行礼,“属下拜见皇上!”

左煦让他平身,便听他道,“二楼已备茶点,请皇上及顾姑娘到二楼就坐。”左煦手下,自不是寻常之人,知晓前因后果,他已自动改了称呼。

“祁国皇后娘娘巳时出殡,眼下还剩下一刻钟的时间,皇后的梓宫由宫中的殡宫起,绕城门一周,至东城的帝王陵寝,不掩石门,等待与祁帝合葬。”赵晨知一一说明。

左煦点了点头,便让赵晨知先行退下。

二楼临街,街边景致一览无余,顾婉卿静静地看着窗外,久久未曾说话。她的名声,是顾家炒起来的,如今顾家不在了,她的名声还没有湮灭吗?

“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儿吗?”左煦也看向窗外,口中却是问着顾婉卿。

顾婉卿摇头,她确实无从揣测。

“顾婉卿,经过了这么多事,你会觉得迷茫吗?”左煦忽然问道。

顾婉卿说过,左煦是个心思极为通透之人,他总是一眼就能找准问题的核心。

他终是猜对了,二十年的生命里,顾婉卿还是头一次像此刻这般慌乱无措。命运太过强大,她以为的,她努力的,事到如今,已成一团乱麻。

顾家散了,母亲死了,她即将背井离乡了,做了这许多事,却到如此地步,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养伤的这几日,她常常这样问自己,这也是她对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怀疑的最彻底的一次,忽然之间,她便不知该如何行走了。

顾婉卿的眼神早已表露了一切,左煦便不再追问,只是道,“多年以前,当我得知我的所有努力都不能挽回我的父皇、母后时,当我得知我的命数由天定时,我也曾这般迷茫过。”

“再挣扎,再努力,都无法摆脱命运,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我感同身受。”

“可是,顾婉卿,天下女子里,我只敬佩过你。巾帼不让须眉,你是将这句话演绎得最彻底的女子。我带你来,是想让看看这个京城,看看你所庇护的子民,他们可以有多拥戴你!”

无奈勾唇,顾婉卿试着解释,“是父亲他……”

“你真的以为你的好名声都是令尊一力促成的吗?从朝堂重臣、寒门学子到普通百姓,你该知道,仅靠令尊一人之力,并不足以号令天下悠悠之口。你完全不需要怀疑自己,纵然经历许多不如意,然而你的选择终究没有错。”

“不信,你看!”左煦指着窗下。

此刻,送殡的队伍已经从远处走来,人数众多,从文武大臣到京城小吏全在队伍中,此番阵仗不可谓不大。

队伍走过之处,沿街百姓纷纷跪倒,哭声响彻云霄。

走得近些,顾婉卿这才看清,走在最前方的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副白色幡旗,每幅旗上都被用不同的笔迹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大字……

婉卿之后,大祁再无皇后!

卿未曾负祁,祁人绝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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