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卿四下查看,似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般,“你们谁动本宫的东西了?本宫的玉簪子不见了,就放在这里!”说着,手指还煞有介事地指向抽屉里。
“娘娘的首饰不少,您丢得那只玉簪不知是哪一只?”玉芝问道,她是凤仪殿的掌事宫女,大小事情她都清楚。
顾婉卿道,“就是那只芍药花的,我从宫外带进来并且一直带在身边的。”
玉芝想了想,微微蹙眉,似乎全然无半点印象,遂安抚道,“娘娘莫急,兴许不甚掉落在哪里了,奴婢等这就开始找。”
玉芝将凤仪殿所有宫人都召集在一处,开始屋内屋外的搜寻起来。那玉簪虽未放在表面,到底隐藏得不深,不一会便听见一个宫女的欢呼,“玉芝姐姐,找到了,是株芍药花的,上面还刻了一个‘凌’字。”
无心人不会觉得异样,有心人自会上了心。
未等玉芝回话,顾婉卿的神情立刻惊喜起来,“就是那只,快拿给我!”
手拿玉簪,顾婉卿的脸上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她不停地摩挲着,像拿着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量一般。
左煦回来时,已是午夜。
顾婉卿睡得正沉,便听见房门的响动,朦胧转身,正见左煦轻手轻脚地走进外室。他在外室脱了裘衣,在暖炉旁坐了好一会,待身体里的凉意散尽,才就着烛光往内室走来。
左煦进到里面,才发现顾婉卿正看着自己,便歉然道,“我吵醒你了?明明很小心了。”
顾婉卿摇头,拉开被子,待左煦躺下,便抱着他的腰身,整个头也窝在他的胸口处,说不出的亲昵。
“与朝臣议事到现在?”顾婉卿随口问道。
左煦点了点头,越发抱紧了顾婉卿,“是啊,老头子嘛,总是话多。”
这样的形容,让顾婉卿禁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这一笑,整个人也就笑精神了。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想来,又是与我有关吧?”
“若与你无关才当真奇怪吧?”左煦忍不住调侃,“你绘声绘色编了这许多故事,给老臣们留了那么多可以解闷儿的话柄,他们本就不待见你,如今更是免不了在我面前唠唠叨叨,害得我熬到现在,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想到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顾婉卿也觉得好笑,“做一个不是自己的人,其实也是件累心的事,我都没有抱怨,要你补偿我,你怎么反倒倒打一耙?”顾婉卿反将一军。
左煦自不会让顾婉卿如此轻易地蒙混过去,“你倒是说说,你那只带进宫中,写着‘凌’的玉簪是怎么回事?今夜朝臣便是就此事喋喋不休了许久呢!”
顾婉卿自然知道朝臣们会说她什么,不过是朝秦暮楚,不过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罢了!
这些事,左煦不会上心,顾婉卿不会上心,上了心的无非都是些顾婉卿想让他们上心的人而已。
从入宫开始,到今天的所有表现,都是顾婉卿计划中的事。
顾婉卿去祁国与祁结盟,是左煦认了的事,也是顾婉卿势在必行的事。
然而,高卓谋反甚至高卓像金国求援之事并未登上台面,朝中大臣尚不知道此事,左煦在高卓把持朝政多年的情况下,一时也难以分辨朝臣站在哪一边,所以此事不能公开,与祁结盟必须秘密进行。
顾婉卿作为皇后要离开安国,到底是大事。宫中眼线众多,想要就这样悄然回祁觉无可能,一旦被发现,只会打草惊蛇,使他们有所防范和应对。
所以,顾婉卿曾经为祁后的身份,便成了她最好的障眼法。
说:
抱歉抱歉,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