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玉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折射出亮眼的色泽,城门口的守卫看了一眼,忙回城禀报,不多时,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已骑马而来。
顾婉卿虽未曾见过他,也听长阳和顾青城都称赞过此人。
他们说,静安王陈凌虽年纪轻轻,但少年有为,前途或不可限量。
身在金国地界,顾婉卿自是礼数周全,“安国奈良城城主顾婉卿见过金国静安王殿下。”
那人翻身下马,眉清目秀,看起来不像是领兵的,反倒像个书生,他上下打量顾婉卿,目露惊疑,“风马阁阁主?你?”
喉咙间隐隐发痒,顾婉卿强压下咳嗽的冲动,她勾起唇角,眉眼间自是从容的笑意,“殿下可介意入城一叙?”
虽是女流,气度倒是不低,陈凌心下虽猜忌,却也道了声“请”,翻身上马,当先在前方领路。
“你们风马阁,真是玄机重重!”方一在城中落座,陈凌便道,目光定定地看着顾婉卿,似要在她身上看出端倪。
顾婉卿饮着茶水,喉咙温润,咳嗽也终于缓轻了些。她抬起头,仍就是浅浅的笑意,显然并不将陈凌的质疑放在心上。
“殿下何处此言?”顾婉卿随意道,低下头,兀自喝着口中的清茶。
她这般态度,让陈凌越发拿捏不准,他便继续道,“我原以为风马阁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借机发金国国难财的势力,结果今日才发现,它居然与安**队也颇多牵连。”
“风马阁的阁主,似乎也更替频繁,不到两年的时间,竟从两个男子换成了一个女子,以致于我都不知道,这风马阁的管事到底是谁了。”
茶水仍冒着热气,这茶味道浓郁苦涩,独具金国特色,却并不符合顾婉卿的口味,因而,顾婉卿只是时不时地品一下,已让喉咙更舒服些。
“风马阁向来以持有麒麟玉的人为尊,关于这点,想来前两任应该也和静安王透露过,至于与安**队的纠缠,也是再正常不过。商人重利,而国难财发起来虽危险,却最是一本万利,安金如今都是自顾不暇,我等经商的从中渔利也算合情合理。”顾婉卿道。
虽不是实话,到底算是做了回答。
没想到顾婉卿回答得如此敞亮,陈凌便笑了起来,“那么阁主今日到此,为的又是哪般?”
顾婉卿抱拳道,“风马阁势力落难,请静安王施以援手!”
不等陈凌回答,顾婉卿站起身,继续道,“殿下的目的是夺下宁镇王的势力,以殿下眼下十万军队的处境,最好的结果是既不与安国、也不与祁国为敌,然而宁镇王的势力为祁国所控,殿下但凡抢了宁镇王的地盘,得罪祁国已成必然。”
“左右也是得罪了,不如索性得罪个彻底!”
平时说话,顾婉卿惯是内敛含蓄的,除了温婉谦和,旁人再看不出其他,然而一旦切入局势,她所有气势便尽数释放,耀眼夺目。
陈凌没有打断,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还请阁主说下去!”
顾婉卿继续道,“风马阁的诚意,相信殿下已经看到了。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倾尽财力,一心想将殿下顶上金国的皇位,甚至妄图借助安国的势力来助殿下,只是安国野心颇大,我们的意图被安军发现了,安军自然要对我们处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