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惊雷忽然响起,顾婉卿恍然惊醒,睁开眼,才发现四周昏暗一片,只未熄的烛火透着隐约的光亮,看起来竟有些骇人!
从梦中惊醒的顾婉卿一阵莫名的心悸,她拿过桌上的凉茶一口饮尽,扶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却久久都未平息。
披衣起身,外面雨势未歇,顾婉卿看了一眼沙漏,才发现眼下不过丑时,离天亮还早得很。
“皇后娘娘,可是被雷声吓着了?”与顾婉卿睡在同一个院子的玉芝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
玉芝与顾婉卿睡在一个屋檐下,顾婉卿房间的动静,她自然听得清晰。
顾婉卿摇了摇头,心口仍就发慌,她低声道,“去年冬天,我最后一次见封念茹时,她曾说,她要看看,没有左煦的我,是如何的晚景凄凉。方才熟睡时,这句话不停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娘娘做什么要理会那个疯女人的话?何况她不是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吗?垂死之人难免喜欢痴人说梦。”
玉芝显然并不将封念茹当时之言放在心上,她拍着顾婉卿的后背安抚道,“皇上去了金国半年,至今未归,娘娘也已经三年多未见到皇上了,您定是太过思念皇上之故,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顾婉卿皱着眉头,她的心里并不同意玉芝的说法。
封念茹虽然阴狠,却是藏不装的,就像当年她联合高卓意图谋反时,她也曾这般警告过自己。难道,她还有什么手段是没有使出来的吗?
“皇上那边如何了?”顾婉卿问道,安国这边所有国事已渐渐步入正轨,并无异样,顾婉卿唯一担心的是远在金国的左煦。
玉芝笑道,“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两天前,皇上不是才来过信吗?皇上说他大破祁军,成功抢占金国十五城险塞要地,他还说安军在金国的形势已基本稳定,再过一阵子他就可回国与娘娘团聚了,娘娘都忘啦?”
她记得!
左煦御驾亲征,大大的提振了安军的士气,他指挥灵活得当,让安军屡战屡胜,如今,他已成功在金国打下了安国的楔子,只待他日另牌新将便可长期驻守。
他,该回来了!
“金国八百里加急,求见皇后娘娘!”院外,有内监冒雨冲过来,向顾婉卿禀报道。
金国?原本被强行压制的心再次跳得紊乱起来,顾婉卿借着玉芝的力道撑住身体,“让他进来!”
来报信的人在见到顾婉卿的那一刹那,就跪倒在地,就跪在院子里,跪在苍茫的天地间。他高举麒麟玉,未曾说话,眼睛看着顾婉卿,微微示意。
顾婉卿的双手蓦地收紧,她屏退随侍,直到整个院落再无旁人。
她说,“金国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他……”雨声太大,洗刷了顾婉卿嗓子里的杂音,只有她才听得到,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报信之人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禀报道,“安国内战中投诚之人突然反水,在平化城与祁军里应外合,重创安军,皇上亲自领兵突围,混战中……”忽然哽住,试探地看向顾婉卿,似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何?”顾婉卿再问道,语气已变得生硬。投诚的军队等到今日反水,莫非这就是封念茹的安排吗?
“混战中,皇上身负重伤,不知所踪!”报信之人回道。
说:
补上了那天请假的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