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保护?”修聿眉头紧皱,定定地望着她,问道:“萧清越不会拿中州的人去保护,又是你帮她从漠北调的人过去,是不是?”
她无奈点了点头,回头望了望,无忧和瑞儿见两人这般要吵架的架式都瞪大眼睛望着他们,顿时语气软了下来:“你小声点,别吓着孩子。”
修聿看她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无奈叹了叹气,闷闷地说道:“七天,七天必须回来。”
烟落抿唇笑了笑,将茶端了递给他:“好,七天回来。”侧头望了望榻上的无忧和瑞儿,朝他说道:“趁这几天,你也好好跟儿子培养培养感情,现在他谁都叫,就不叫你,说出去也不丢人?”
修聿被擢到痛处,忿忿地瞪了她一眼:“还不收拾东西去。”
烟落抿唇笑了笑,起身到榻上,跟无忧和瑞儿说了会话,赶紧回了松涛阁带了药和银针,出府时,萧清越已经骑马在府门外等着了。
楚修聿一出来便恶狠狠地瞪了过去,萧清越不动声色的转开头,佯装没有看见,烟落跟父子三个叮嘱了几句,便上马跟着萧清越一道策马出城,赶往岐州。
岐州如今已经是西楚的领地,外面战火还在,岐州繁华依旧,因为以前的郡主府不再安全,萧淑儿已经住到了碧云庄,他们到庄里的时候,看到正从里面出来,端着好几块沾了血的帕子。
“怎么样了?”烟落和萧清越上前问道。
冬青面色有些沉重,叹息道:“已经咳了好久的血了,以前一天会有一回,如今一天好几回,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悄悄写信向萧将军求救。”
“那你也该早点说。”萧清越皱了皱眉,有些急切。
冬青无奈叹了叹气,带着她们到亭中坐下,说道:“郡主就是那样,什么事从来都是自己来,从来不会麻烦任何人,以往在府里也是这样,虽然萧将军一直写信来问候,还派人前来保护,郡主对二位心中自有感激,也习惯了不麻烦别人,所以就……”
萧清越和烟落相互望了望,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萧淑儿确实一直如此,隐忍不张扬,对人对事永远淡漠。烟落侧头望了望她寝居的方向,微微叹了叹气。
“我把东西收拾了,萧将军烟姑娘,你们过去吧。”冬青起身,将那些染血的帕子收起拿直去清洗。
烟落和萧清越看着她离去,方才举步朝了寝居去,在门外站了片刻,萧清越方才抬头敲了敲门,半晌里面传出轻微的咳嗽声:“是谁?”
如果是冬青会直接进来,而不是敲门,想来是来了生人。
“是我。”萧清越推门进了里面,有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屋里很安静,摆放最多的便是书,榻上的人清瘦苍白得可怕,整个人完全脱了相,眼窝深陷,哪还有曾经那个绝艳女子的风华。
看到进门的两人,面上难掩的讶异,起身便要下榻:“你们怎么来了?”
烟落快步走了过去:“别起来了。”说着便坐到榻边,拉着她的手把脉。
“病成这样,怎么还在信中说没事,要不是冬青写信来,你难不成……”萧清越皱了皱眉,有些说不下去。
萧淑儿闻言抿了抿唇,淡然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萧清越看到烟落把脉之后,面色沉重,不由皱了皱眉,看来这病情真的很严重了,不然连小烟那样好的医术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去找冬青,去买些好吃的回来,算来,我们三个也算是姐妹,今日难得聚在一起。”萧清越起说道,曾经都在同一座府里住了数十年,却从来没有想如今这般坐在一起。
萧淑儿闻言微微笑了笑:“那你去吧!”
萧清越出门走了,屋里一时间剩下了他们两个,烟落侧头望了望窗外,出声道:“今天外面的太阳不错,园子里梅花也开了,出去走走好不好?”
萧淑儿闻声朝窗外望了望,微微笑了笑:“好。”说罢便起身下榻。
冬日的阳光格外的明亮,花园里梅花开得正好,轻风送来幽香阵阵,沁人心脾。两人一道沿着青石小路走着,萧淑儿轻声说道:“谢谢你们来看我。”
她本以为自己会一个人在这里默默生活,再默默死去。
“你的病……”烟落低声说着,却又不该如何该向她说出来。
萧淑儿淡淡笑了笑,在亭中坐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必为难,生死不由命,我想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无遗憾。”
“可是活着才有希望,为什么就把生命看得这么淡?”烟落微微皱了眉,望着她问道。
萧淑儿望了望园中的梅花,微微笑了笑:“大昱里的人都是这样,从一出生就会认识的,生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难得是要活着,不管是我,还是百里行素,亦或是华淳太后,没有一个人是怕死的,一出生就注定只有一个目标复辟大昱,不可以再有任何其它的念头,而当这个目标倒塌了,支撑生命的一切仿佛也就没有了,没有什么再值得活着留恋的。”
烟落抿唇沉吟了片刻,直直望着她:“真的没有了吗?对他也是?”
萧淑儿闻言一震,低垂着眼眸敛去眼底的异样,再抬头眼底一片清明:“那样的人,一生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