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喻修和南泱离山,转眼已过了半月。
这天是个好天气,又是正午时分,北罚难得的出现大太阳,明晃晃的,在雪地里像是撒了一地金子般,看起来温暖舒适。
凭子徕心情很不错,遂亲自带着一众小弟,给他们放放羊。这一众弟子,恰好就是轻欢疏雨那一群才入的小弟子。
的路上,疏雨见轻欢只顾瞧着旁边白茫茫的雪地,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就跑到她身边拉拉她的袖子:“轻欢,想什么呢?平时总耗在鸿飞阁,今天难得,还不开心?”
轻欢嗫嚅:“没有……在想……有一个剑招,总是做不到那个位置上。”
疏雨拍拍她的肩:“你已经很努力了,白天修课,晚上还熬夜做那么多事,练剑读书作画……说到画,你画了多少了?”
轻欢拍拍自己随身带着的布袋:“画了大半,但时间总是不够。所以今天好不容易得闲,就拿上了,一再接着画。”
“突然想问问,尊上她……究竟有多少岁了呢?”
“这个……我问过,师父说,大约一百一十多岁罢。我问师父详细是多少呢,师父说,她也记不得了,活久了就不记这些了。”
疏雨若有所思摸摸下巴:“果真……那么生辰总该记得吧?你将这画作为礼物送给她不是很好?”
轻欢皱眉摇摇头:“我也问过这个,师父说,她也不清楚她的生辰。她说修道之人不在乎这些的。”
疏雨扯扯嘴角:“尊上还真是……活成神了啊……”
说话间,一行人已,储书非常整整七层,修建成宝塔样子,和其他宫宇不漆成黑褐色,看起来格外的庄重厚实。
凭子徕将小弟子带进去,道:“你们在一层和二层可以随意翻阅,记得看完将书放回原位,所有书都有详细分类,不可扰乱。三层和四层的书你们看不懂,就不必去看了。五层及以上是禁/书区,你们绝对,绝对不能上去,违者将被逐出北罚宫。且散了吧。”
“逐出北罚宫啊……这么严重,也不知道五层以上都放了些什么书。我猜,是关于很厉害但是很危险的剑术书的。”疏雨边走边和轻欢说。
“可能吧……我先去找个清闲地方,你自己。”轻欢冲疏雨摆摆手,似乎对所谓禁/书一点兴趣都没有。
“每层都有休息区域,放了桌椅笔墨,你去那里画吧,我一会儿也好找你。”
轻欢点点头,顺着疏雨指的路离开。
找到了所谓休憩区域,轻欢寻了个安静角落,摊开画卷,静思一会儿,才用右手拿起桌上的笔,在画面上细细描着。
才不过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外面逐渐靠近。随即便见兰泽拿了本书率先进来,周围跟了一群嘻嘻笑笑的弟子在不停说什么。兰泽本来挺高兴,一眼看见轻欢,立马换了一副轻蔑表情,鼻腔里哼了一声。
“小残废,拿你那残废的手做什么怪?”
轻欢狠狠咬咬牙,默默忍下,逼着自己只看画卷,不去理会兰泽那恶毒的话。
兰泽看轻欢不搭理她,自讨没趣,一边念着“一个弃徒装什么清高”,一边也寻了个地方坐下。她旁边那些讨好的弟子也环绕着她找位子坐下,嘴里仍不停和兰泽说着什么,原本安静的休憩区一下吵嚷起来。
轻欢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阳光都打不到那里,仿佛身上都落了一层灰。
不想还没过多久,又有事打破她的作画。
疏雨忽然登登登从外面跑进来,一脸兴奋,笑得不怀好意,直冲轻欢跑过去,不由分说地拉起轻欢就往外走:
“你跟我来,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轻欢挣扎几下,发现疏雨力气比她大多了,根本挣不开:“喂!什么事情急成这样?我的画还……”
“嘘!小声些,到了我再和你说,绝对比你的画有意思多了。”疏雨拉着轻欢一路小跑,绕过错综复杂的书柜,上了楼梯直奔楼上去。
轻欢想着她的画还摊在桌上,不由叹口气,但也只得跟着疏雨一起走了。
没想到疏雨拉着她上了二楼,又上了三楼,还不停,居然又上了四楼!轻欢一把拽住疏雨:“你做什么?马上就到禁/书区了!”
“我知道,那地方就在四层。再说五层楼梯口有专门的人把守呢,我才去看过了。不过,这一层也有个……”说着,疏雨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凑到轻欢耳边道:“我刚刚发现,四层也有一小块禁/书区,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咱们去瞧瞧。”
“四层也有……禁/书?”轻欢一愣,但随即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涌上心头,反正都没有人看守,估计是什么不打紧的禁/书,看一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疏雨在前面带路,七拐八转的,绕得轻欢都忘了来时走的路。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块阴暗暗的藏书区。
那里有三个大书柜,细看下,每个书柜的侧面都用正楷小字刻了“禁/书”二字。且那三个书柜的质地和颜色和其他书柜都是不同的,明眼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书绝对不平凡。
“你看了么?这些书都是关于什么的?”轻欢有些紧张,不太敢上前,只拉拉疏雨的衣角,声音都紧巴巴的。
“我刚刚也就打眼扫了一边,这里真是奇了怪了,其他的书柜都有木牌明文标明书的类别,这三个书柜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满满三架的书,书脊上也没有书名。咱们就随便拿两本看看吧。”说完,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