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尘离奇怪了。“连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见到我就频频发怒?”
赛牡丹赶紧把遇见涂有德的事告诉了他,悄声说道:“小妹说过她不想再遇见死尸不想再有案子,今日见到涂有德心情已是糟透了,忽然看到不良帅,这才恼的。”
画尘离冲着赛牡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赛牡丹噤声,画尘离又堆起笑容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去哪?”
“当然是南宫府。”
“为什么要回去?”
“南宫老太爷准备好了暖心丸啊,你不想吃了?”
这回,就算是连翘说不吃,许怀泽也不同意。
连翘被他们半哄半轻半威胁的强行架回到南宫府,刚坐下,果真有人送来了暖心丸。
许怀泽见只有一颗,舍不得切一半拿来验真伪,又怕里面有毒伤了连翘,左右为难时,画尘离说:“南宫家的暖心丸,握在手心时,清凉如冰,放在胸口却温热如心,所以取名叫暖心丸。许兄若是怕有问题,可以试试。”
许怀泽笑笑,正要试,连翘一把强过,连水也不喝,强行将那颗暖心丸给吞了下去。
喉咙太干了,暖心丸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连翘用力咳嗽两声,呛得眼泪都飙出来,这才勉强把它咽下。
许怀泽赶紧上前给她拍背,画尘离则饶有兴趣地在他们屋子里转了一圈,说:“你们这些日子过得挺舒服的,一屋子书香,看得可开心?”
“看书倒是挺开心的,看人……”连翘阴阳怪气地应着,拿眼角瞟他,好像在琢磨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赛牡丹懂事的退出房间,不做碍眼人。许怀泽迟疑几秒后,也跟着离开。看得出来,画尘离有许多话要跟连翘说,连翘也有很多小脾气要冲着他发发。
“师兄,别走!”连翘偏叫住许怀泽,不让他离开。
画尘离也扭头吩咐赛牡丹,“不用避嫌,你陪着他们在南宫家待了这么久,想必也有很多疑问,不如坐下来听听。”说罢,指着旁边的木凳,示意她坐下。
许怀泽和赛牡丹像坐错事的两个孩子,不得不坐在连翘和画尘离的中间。
“暖心丸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一来就有了?”许怀泽最关心的始终是暖心丸,“师妹还需吃多少颗才能好?你能保证后续的量?”
画尘离抚掌而笑,慢慢说道:“方才我在小牙家就说过,南宫老太爷病了,这两天才好些。暖心丸是南宫家祖传秘方,大概是老太爷觉得自己身子还硬朗,所以还没传给南宫洵。”
连翘冷笑:“南宫老太爷跟你关系不错嘛。”
“老爷子一生精明,就是父子关系也如君子之交,与其说他与我这等闲人有交情,倒不如说他有求于朝廷,很多事需要皇帝的帮忙。”
画尘离回京城,刚回绝了皇后指的婚事,与后宫的关系恐怕要紧张一段时间。涂有德是皇太后的亲信,他们刚刚得罪了他,皇太后对画尘离也不会有多好的脸色。
算来算去,画尘离这个无聊王爷的身份是皇帝给的,不良帅也是皇帝强加给他的,最看中他需要他的是皇帝。
南宫照安为了南宫家世代强盛,巴结当朝皇帝是捷径。画尘离捏准了脉来求暖心丸,就算南宫照安阴奉阴违,画尘离本人已到江南守药,他自然也不能不给了。
许怀泽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南宫肯给暖心丸,治好连翘的尸毒,其它的他都不在意。
连翘大约也知道了其中的道道,冷哼两声,颇为不屑。
连知晓在世时,最是讨厌这等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每每遇到都避之不及,死也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偏偏暖心丸就在这种人手里,还得求着要,连翘想想都憋气。
画尘离似乎知道连翘的心思,马上说道:“南宫家还欠我人情,总归是要还的,短时间内我又想不到别的东西,不如要了暖心丸,让你们欠我人情,这样你们也能安心在不良人,帮助我。”
“画兄又何必急在一时。”许怀泽说得是真心话,能让南宫家欠的人情,绝不是小人情,拿来换暖心丸,站在画尘离的角度来看是可惜了的。
画尘离哈哈大笑,说:“南宫老爷子还不知道能活几年,不趁着他活着的时候要回人情,难不成等那个比他还薄情寡义的儿子来还?”
多圆滑又通透的话,硬是说得让人不知该如何反驳。
赛牡丹直觉画尘离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猜想不良人在这里会有些行动,便问他:“那么,不良帅有何打算?”
“我本在京城待得好好的,轩王爷整日带我在青楼喝花酒,乐不思蜀,偏偏南宫家不合作,我只好跑来坐镇。再则,涂有德这老东西在皇太后那告了我一状,我离远点,省得她老人家看我不顺眼,总给我找麻烦。”
“涂有德到江南来做什么?”连翘觉得事情并非画尘离说得这么简单。
“他娶了知蝉,名正言顺地有儿子了,高兴得想四处得意得意吧。”
“那也不用到江南来得意吧。”
“南宫家除了人人皆知的暖心丸,还有求子丸,你们不知道吧。”
知蝉是怀孕了,但令知蝉怀孕的是涂鸿运,如果知蝉这胎生的是女儿,涂有德就是神仙也没本事让知蝉再生一次“他的后代”。
所以,他要求子丸,顺便帮皇太后看着南宫家,总归也不能让画尘离这么容易弄到暖心丸。
连翘叹气,她忽然有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