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二弟盯着她看了半晌,皱眉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里面都有什么人?”
“知道啊!听说这是颜家酒楼的后院,被贼匪洗劫了,里面除了干活儿的,就是官府的人啰!怎么,你怕了啊?不敢进去?”
“谁说我怕?我…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何要怕?”柏二弟红着脸梗着脖子道。
“那为何不进去?”
“我……进就进,绳子给我!”
柏二弟伸手来拿,灵儿往背后一缩,偏着脑袋笑嘻嘻道:“要绳子可以,必须带上我!”
“你?……你会爬树吗?”
“当然会!”
“哼!吹牛,算了,我没时间跟你玩儿,绳子给不给?不给我回家自个儿找去!”
“你找呗,那我先进去啰!”灵儿将绳子绑在腰上,抱着树干蹭蹭蹭往上爬,那动作熟练灵活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山间的野猴子!
开玩笑,自己被颜家逼得在苍茫山里当了几个月野人,要是连这点儿保命的本事都学不会,自己不知被野兽们吃了多少回了!这棵树对她来说小case啦!
柏二弟见她动作如此迅速灵活也很意外,站在树下愣愣的看着她爬上比围墙高两尺的位置,找根结实的往院子里伸展的树杈儿绑好绳子,试探着拉了几次又绑了几次,然后当真吊着绳子踩到围墙上准备往下滑!
“等等!”
灵儿低头笑嘻嘻道:“怎么?想好了?进不进去?”
柏二弟皱眉犹豫片刻,“等我上来!”他噌噌噌爬上树,也站到围墙上,对灵儿道:“你一边儿去,等我下去看好了,给你打手势再下来!”
然后他接过绳子,试探着拉了拉,量好长度,一头绑在自己腰间,开始吊着绳子踩着围墙往下滑。等他落了地,解开绳子,四下看看,对上面小声喊:“收绳子!”
灵儿扶着树干将绳子往上提,才收一半,突见下面的柏二弟往地上一滚,翻到几个装碗的篮子背后藏了起来。灵儿吓了一跳,几下子收了绳子,吊着树枝往上一缩,钻进密叶丛里,紧张的盯着门口方向一动不动。
大厨房里一阵脚步声后,是个男人粗鲁的吆喝声:“给我搜!凡是可疑的全部给我抬到前面大堂去!”
大厨房里乒乒乓乓响了一阵,通往洗碗院子的门吱嘎一声响,一个满脸大胡子、身着衙役服的汉子大步走进来,后面还有两个小跟班。大胡子扫视一圈,一挥手,两个跟班立刻开始搜查,这里踢一脚、那里戳一下!
眼看他们就要搜到柏二弟藏身的位置,灵儿吊着绳子一下子跳到围墙上,顺手折根树枝扔下去,“嘿!大胡子,你们干嘛了?”
几人抬头,见是个白白嫩嫩的可爱小男孩,大胡子虎着脸道:“小娃娃,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处玩儿去!”
灵儿嘟起嘴:“大胡子叔叔,我们平时都在这儿玩的,以前这院子里老多人了,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怎么你们一来,那些人都不见了?好吃的也没了?”
大胡子挑挑眉头,“因为他们有罪,要去官府过堂审问!”
“啊?为什么有罪啊?他们什么都没干啊!”
“他们勾结山贼,洗劫酒楼和颜家祖宅,不仅有罪,还是大罪!”
“胡说,里面洗碗的婶子我就认识,她明明是好人,肯定是你们弄错了!你们冤枉人!”
大胡子皱起眉头瞪着灵儿看了会儿,他手下道:“小子,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打扰我们办差,当心把你也抓去坐大牢!”
灵儿扁扁嘴:“我爹说,吓唬小孩子的人最没出息!”
“你……死小子,你下来,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灵儿做个鬼脸儿:“有本事你上来啊!”
“你下来!”
“你上来!”……
两人一上一下互相对喊,灵儿把绳子绑在腰上,那围墙足有四五米高,下面的人不借助外力根本上不来,从围墙外面绕过来至少要走一刻钟,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会被衙役抓住,反而在围墙上蹦蹦跳跳闹得欢。
大胡子捏捏胡须,对他手下喊道:“行了,犟驴子,你几岁了,还跟个小孩子闹得欢!”
“江大哥,这小孩儿忒可恶,今天我不抓到他我……”
“你抓他有什么用?他有没犯案年纪又小,抓回去做什么?让县老爷看看咱们怎么当的差?”
“可…可……”犟驴子涨红了脸,灵儿嬉笑着喊道:“嘻嘻,犟驴子被骂了,活该!”
“死小子!你再说!”
“哦,犟驴子被骂啰!犟驴子被骂啰!”
“你…你给我下来!”
“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二人又到了方才的死循环。别看灵儿在围墙上蹦得欢,她可是一边表演一边时时留意院子里的状况,还要努力分散下面几人的注意力,不让他们发现躲在篮子后面的柏二弟。
二人又吵闹了一会儿,大厨房侧门出来个身高体健、面相威严的衙役,大胡子回身对那人拱手道:“丁捕头!”
那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见这边的小衙役依然跟灵儿吵闹得欢,拉长脸看了会儿,大吼一声:“犟驴子!”
小衙役吓了一抖,本能的转身跪倒在地:“丁捕头!”
“你在办什么差?”
“我…那个……”犟驴子结结巴巴指指围墙上的灵儿,灵儿做个鬼脸儿,吊着树杈儿往上一翻便躲进树丛里。
丁捕头皱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