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凤重站在四人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琰焱难得没说什么,率先离开,姝鸠连忙推着苍纶的轮椅跟上,萨努跟在其后。
“不准再来!”留下这句话,门‘砰’的关上。
琰焱一直保持着嘴角高扬,终于找到无聊时能去的地方了。
凤重也知道那么一句话是无法让四人不再来,特别是琰焱。站在大厅四处看了看,或许他应该在画个魔法阵,让几人进不来?
房间内,米色的窗帘完全拉上,让房间显得有点暗,来人踩在毛毡上,无声的走到床边。
他睡得很熟,脸上因此多了几分血色。
俯□,戴着白色手套的纤长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开他脸颊边上那一缕金色的发丝。
怔怔的看着他的睡颜,听着那清浅的呼吸,凤重一直狂躁的心才安定下来。
他在花海等了很久,他一直没来,想起对方时不时的发病,他难掩心中焦急的赶到他家。
那时的窗帘也是如今这样,遮住了全部的阳光,房间中完全没有光线,躺在床上的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胸膛起伏的幅度不大,呼吸过浅,让他几乎以为床上的人已经没气,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胸腔传来的刺痛让他清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探他的鼻息,但在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时,那一瞬间,他想干脆的结束他的生命。
——他不想再体会那种不安、心脏闷疼的感觉。
他冷静的呼喊他的名字,冷静的拿出珍贵的药剂灌他喝,冷静的看着他睁开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看着那双眼中映着自己小小的身影,听着那沙哑的声音叫他的名字,心里突然觉得有点酸涩,那杀意也随之消散。
那四人的到来简直让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
他讨厌让他们见到张睿,他讨厌他们知道张睿的名字,他更加讨厌琰焱看张睿的眼神。
他们两人的世界,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介入!
因为早上睡得有点多,张睿只睡了一会就模模糊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床前有一团黑影。
‘啪’的一声打开台灯,差点以为撞鬼的张睿看清对方的样貌才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了?”
杵在床前的凤重看着张睿,没有说话。
张睿有些疑惑的回望,视线突然触到某个地方,微皱眉,“过来。”
“……”凤重沉默的站到张睿身前。
轻扯凤重的手腕,凤重顺着张睿的力道坐到床边。
看着胳膊处的伤口,那血迹已经凝固成一块,衣袖染红了一大片,可见当时的出血量有多大,“药剂有用吗?”
因为凤重体质的特殊,张睿还真不知道药剂对凤重来说有没有用。
凤重摇头,黑色的眼睛看着他眨也不眨,却莫名让人觉得他心情似乎有些好。
起身,轻轻拉着凤重的手腕走到浴室,打开水开关,然后……张睿有些困扰不知该如何是好,凤重穿的长袖是修身的,而伤口在胳膊接近肩膀的地方,要清洗伤口必须要把衣袖折上去,但这样必定会碰到伤口,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剪刀剪掉袖子,或者直接脱掉上衣。
剪掉就不用考虑了,那衣袖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肯定很贵,剪了他大概赔不起。
“脱。”
退到门口,看着凤重听话的解开衣扣,脱下衣服,动作十分干脆,连伤口处血液凝结粘在衣袖上也十分干脆的把衣服扯下来。
已经凝固的伤口处再次裂开,血不停的流下。
想阻止却来不及的张睿默默无语。
凤重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把不断流血的伤口放到水下冲,白净的水冲过胳膊处变得鲜红流下。
“够了!”看着伤口处冲得发白,张睿关掉开关。
凤重退后一大步,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准备穿上。
“等等。”张睿上前想握住凤重的手阻止,凤重眼中闪过一丝惶恐,退后,整个身子完全贴在墙壁上。
‘嘶’的一声,被凤重贴着的墙壁上半部分几乎一瞬间就化掉大半。
“……”这效果简直能和硫酸匹比,张睿也不想解释自己就算触碰他也会没事,退到门口,“伤口,绷带。”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凤重却能理解。
见张睿离自己远点,凤重才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直看着他,从戒指中拿出往常包扎用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绷带,放到洗手台上。
凤重也不知因为什么没注意距离,只见放绷带的位置凹下去了一些。
张睿神色如常走过去拿起绷带,“过来,抬手。”
“……”凤重犹豫了一会才小步的靠近,步伐走得很慢,离他还有一臂距离就停下,抬起手。
靠近一些,慢慢围着伤口处缠绕起来,期间张睿十分小心的没碰到对方的皮肤。
他低着头垂眼认真的替他包扎着伤口,长而翘的睫毛在灯光照射下在下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
“好了。”张睿抬头,对上那张离自己十分近的脸,一时愣住。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慢慢相溶,不大的浴室间,在昏黄的灯光下,气氛渐渐变质。
“!”凤重猛地退后,紧握着拳头,神情有一瞬间的痛苦,低头快速的穿上衣服,越过他夺门而出。
啊咧?张睿怔怔看着门口,刚刚凤重是想吻他?
作者有话要说:惩罚世界没有好感表。
小番外: